车开出一段，周京臣始终没说话。</p>

他和周夫人闹得不愉快，后续碰面，少不了爆发一场风波，心情自然复杂。</p>

“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吧，这边容易打出租。”</p>

北航集团左拐，乔尔公司右拐。</p>

是不顺路。</p>

周京臣沉默，踩了刹车。</p>

程禧推门，没推动。</p>

又锁了。</p>

她磋磨着手，“你解下锁。”</p>

“刚捞出你，不会叫人了？”</p>

程禧抿唇，“哥。”</p>

周京臣摁了解锁按钮。</p>

她身体一动，周京臣拽住她，“我等你还我。”</p>

男人的力量总是粗粝的，野蛮的。</p>

隔着衣服，恣意裹弄。</p>

程禧低眉顺眼，“我记得。”</p>

周京臣撒手。</p>

......</p>

幸好程禧赶到公司了，秘书部的二十多个员工正在世纪广场集合，提前一天去外地。</p>

销售部和公关部的员工也参加培训，那一批是明天出发。</p>

程禧没带行李箱，在手机备忘录上记录要买的生活用品：毛巾，一次性内裤，换洗的保暖打底衫和小包装护肤品，其余零零碎碎的物件用酒店的。</p>

“你是关系户？”岚姐分发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分给程禧一包焦糖瓜子，“你资历和经验不够，是叶总工出面安排你去秘书部的？”</p>

程禧没接那包瓜子，她一嗑瓜子，舌尖起泡，上火，“我是应聘公关部，叶总工又调到秘书部的。”</p>

岚姐撇嘴，“叶总工可不管你们实习员工的调岗。”</p>

岚姐在乔尔工作十年了，资格老，是秘书部的组长，传言她和老公是校园初恋，至今没生孩子，老公有弱精症，生育困难，俩人分分合合的，离了八次，复婚八次，她朋友圈的背景图是“八离世家”。</p>

工作风风火火，勤勤恳恳，人缘不错。</p>

“叶总工！”不远处的同事兴奋大喊。</p>

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入世纪广场，叶柏南从后座下来。</p>

“叶总工！”一名年轻的女同事挥手，开他的玩笑，“您也去培训？”</p>

她们一起笑。</p>

“我送你们。”</p>

“真的呀？”女同事脸红，“那我坐您的副驾驶？”</p>

她们继续起哄。</p>

叶柏南笑，稍微拔高音量，“副驾有人了。”</p>

他压了压高领毛衣，露出下巴，天寒地冻的，一张嘴呵出一团白雾，“我后备箱空着，归你了。”</p>

同事们笑得更欢实。</p>

程禧也忍不住笑。</p>

叶柏南比周京臣好相处，气势没那么强硬，胆子大的下属，尤其是女下属，大庭广众下和他聊几句，他基本不驳对方的面子。</p>

很绅士。</p>

他迈步走过来，“看到短信了吗。”</p>

程禧表情迷茫。</p>

叶柏南知道了，她没看到。</p>

“你昨天没去上班，我找秘书部查了你的手机号，怕打电话太冒昧，发了短信。”</p>

她有印象，是收到一条垃圾信息提示，“我设置了陌生号拦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