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祥霖捂着被打的地方,委屈地拉着二大娘的胳膊,哭咧咧地喊:“妈!我爸他,她打我!”
吴祥霖四十几岁的大男人,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
二大娘的眼睛狠狠瞪了吴老二,拉着吴祥霖。
“你打孩子干啥?为了人家的事,打自己的孩子,就窝里横!祥霖啊,走,妈和你回家去,不和死老头子生气了!妈给你做肉吃!咱俩去卖店称点肉回家做!”二大娘拉着吴祥霖借机走了。
吴老二干咳了两声,手里的烟袋锅扣在地上,磕了几下,烟灰都倒在了地上。
“二大爷,回去吧!我真的没事儿!有事就去找您!不要担心了,快走吧!二大娘一会儿该不乐意了!”吴翠哈挽住吴老二的胳膊,硬拽着往外走。
吴老二无奈地摇摇头,走了。
望着吴老二远去的背影儿,脊背稍稍弯曲,背着两只手,趿着鞋子,苍老的样子,看着都像是在梦中一样。
关上门,诺大的院子里,第一次只剩下吴翠哈一个人。
她把大铁门拴好,自己走回屋里。西屋的炕上,吴老二和二大娘昨晚睡的被子还在炕上,她脱了鞋上炕,开始拆被子和褥子。
昨天丁红之还躺在这间屋子里今天就烟消云散了,再也回不来了,吴翠哈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了。
忽然,她想到母亲最爱干净了,在世的时候,家里的被子永远是干净整洁的,农村家里都是手洗,她的一双手,总是把被单搓得发白,家里的被单很多都不是盖坏的,而是她洗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