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了一眼李怀德,犹豫地回复道:
“高不高,看从哪头算了。按出菜来说,上的只是萝卜,即便在肉汤里烧过,它还是萝卜。咱接待上素菜的餐标,1毛2分就是顶,高不出这个。”
“那实际呢?”厂工会主席听出傻柱话外之音。虽说食堂的具体工作他无权插手,可为了自个身体着想,一时也顾不得了。
“实际呀…”傻柱看李怀德没有明确阻拦的意思,但他毕竟也不清楚具体采购价格,就详细介绍了一下工序。
先是用母鸡、老鸭、肘子、扇子骨炖一夜高汤,捞出料后再加火腿、花胶、瑶柱、鸡脚杆吊第二遍。
萝卜得选粗壮的象牙白取芯,加冰糖杀味,再上糖色,放汤里加甲鱼裙边,文火慢偎两个钟头。
听到一盘烧萝卜就得费这么多的原料,下这么大的工夫,厂工会主席觉得自己后脖梗都有些发麻,像是要中风的前兆。他立马阖上双眼,安静地闭目养神。
看见厂工会主席这样的反应,傻柱怕自己做的有些不稳妥,向厂领导们继续解释道:
“要是来的客人是像您几位这样懂行的,我是绝对不会选做这道菜的。但毕竟是个吃惯食堂的女同志,见识上应该很有限,猜不到这菜的真实成本的。”
“这菜成本实际也不高!”李怀德替傻柱圆着场子说道:
“这高汤也不是烧個萝卜就没了,可以当福利分给病患职工吗。做这盘萝卜,能用多少?不能按全部的材料核算的。”
“萝卜就是萝卜,咱们也没吃着肉不是?”聂主任一句话就给这菜定了性质。
“对,对。”厂工会主席听到聂主任这么说,觉得自己又好些了,忙睁开眼睛大点其头。
杨厂长品尝过后,却是一言不发,用手轻轻敲着餐桌,大脑里高速运转着。
能把菜做到这个水平的炊事员,其价值远不止在厂里搞接待那么简单。这就是一把能打开所有上级家门的金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