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苦读,一招科举出仕,初初戴上这官帽,满心想的是为民做事,为朝廷效力。
但官场亦是名利场,如同染坊的大染缸,只要进去,就不可能还保持一张白纸。
他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让自己染的那么黑,让自己还能尽量的保持初心,为百姓做事,做公正事。
但,能为百姓做事,前提是他还是个官。
倘若有一日,他因得罪权贵被免去官职,那他当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是一个矛盾的事情,想要找寻其中保持平衡的关键点,很难。
冯茂才想到此处,长叹了一口气。
裴成河却是走到跟前,伸手拍了拍他,“不怕,我们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即可,任是他提举常平司,也挑不出咱们的错处,更何况,他不过就是个提举常平司罢了,这人外有人,天外也终归有天,还怕了他不成?”
冯茂才一愣。
一介县令,不怕从五品大员?
而裴成河素来做事沉稳,能说出这样的话,且此时一副只能说明……
他找寻到了靠山!
但这个靠山是谁,裴成河似乎并不愿意透露。
无妨,裴成河是他的上峰,那裴成河的靠山,便是他的靠山,只按着裴成河所说的来做就是。
“我这就去!”冯茂才拱手,急忙召集了一些衙差,命其前往抓捕悦然酒楼的根生。
前去抓住的衙差去的极快,几乎是跟邹福泉一并到的。
而因为邹福泉去县衙时惬意地如同逛自家的后花园一般,根生对县衙之人并没有半分提防,被抓捕时亦没有躲避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