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十六,我和誰玩去?
但我還是接了過來,走到推筒子的賭桌前。
這一桌是整個場子里,最火的一桌。
除了桌上的四個人外,周圍的人也都握著錢,跟著下注。
我擠到人群中,盯著莊家。
這是我從入行以來,第一次希望莊家出千的。
因為我根本上不了桌,只有在外圍破解了莊家出千的手法,我才能跟著贏點小錢。
又一局開始,莊家開始打骰子。
就見把兩個骰子在桌上輕輕的頓了下,朝著面前的麻將輕輕一打。
看到這一瞬,我心里便樂開了花。
這家伙的確出千了,他是先把牌碼好,然后打骰定點。
以保證自己碼的牌,能發到自己的手中。
我雖然看透了他的手法,但我手里只有七十三塊錢。
想要下注,根本不夠。
沒辦法,我只能看向旁邊的人。
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手里捏著五十塊錢。
她一直沒下注,但卻一直眼巴巴的看著熱鬧。
我便輕輕的用胳膊碰了她一下,說道:
“阿姨,咱們合伙下一手?”
大媽猶豫了半天,但看著場上的現金來回流動,她也有些眼紅,便點頭同意了。
我心里苦笑,堂堂關東千王居然落到如此地步。
我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聚精會神的看著莊家洗牌、碼牌。
畢竟我只有這一次機會,稍有疏忽我連賭本便都沒有了。
這莊家三十左右歲,個子不高,一口津門衛的口音。
渡口這城市本來就是移民城市,口音也是五花八門。
牌一碼完,他便拿著骰子,沖著眾人笑嘻嘻的說道:
“小小麻將幾句長,贏了就去摸姑娘。下大贏大,下小贏小。沒人下,我可就打骰子了啊……”
我想了下,便把這一百塊放到了尾門處。
莊家剛要打骰子,忽然就見出門處的男人,開口說道:
“兄弟,你這里最多收多少?”
莊家指著旁邊給自己把錢的人,說道:
“這里一共還有個二十多萬,你要是能行,咱們就這些,你可以一把平推!”
“行,除了大家下的,剩余的我全兜了!”
因為推筒子是閑家和莊家之間的較量,閑家之間沒有任何利益關系。
所以我剛剛一直沒注意這人,見他出手闊綽,我便也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頭型很獨特。
右邊頭發老長,擋住了眼睛。
左邊頭發卻很短,青色的頭皮露在外面。
他眼睛不大,一只眼睛看人,便給人一種陰森的,不懷好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