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溪果然摇了摇头,“水还要烧吗?不是打开水龙头就喝吗?”
“那是生水,喝多了容易秃头。”
少年从床上爬起来,俞溪跟着爬起来,两人一前一后从狭窄的楼梯走下去。
等走到最后一阶时,俞溪猛地跳到少年的背上,少年似早有准备般稳稳接住,但片刻之后,却是脚下一软,向前打了个趔趄。
“我是不是很重?”俞溪担忧地小声呢喃。
“不重,一点都不重,刚才是我没站稳。”
少年背着俞溪,一步一个脚印,十分稳重地向厨房走去,每走一步,地板都发出沉闷的“咔吱”声。
“真不重吗?”
“不重,一点都不重,应该是地板质量不太好。”
俞溪笑了,少年也笑了。
暧昧亲昵的气氛就在一声声“咔吱”中逐渐蔓延开来。
到了厨房,俞溪要下来,少年偏不让,“我乐意背着,你别下来。”
“你不好打水。”
“怎么不好打水,你搂紧我,我就能打水了。”
俞溪像□□一样手脚并用的缠住少年,少年解放双手,洗了洗闲置多年的水壶,打满水,放到灶台上烧。
俞溪全程像小狗狗一样乖顺地趴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等水烧到“呲呲”作响的时候,俞溪的脑袋在少年肩上蹭来蹭去,最后埋进他的颈窝里。
“家里被子薄,夜里可能会冷,我们今晚睡一起好不好?”
少年一不留神松了手,俞溪从他背上慢慢滑落。
“你不愿意,我就自己多盖两床被子。”
俞溪以为自己被拒绝了,一脸的落寞与尴尬,
“我愿意。”
“我也愿意。”
俞溪高兴的从后面抱住少年,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少年羞答答地笑着,脸颊潮红。
从窗外看,是一对恩爱夫妻的剪影,男人高女人半个头,时不时地转头蹭她,缠缠绵绵,像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水烧开了,少年找不到杯子,转身问俞溪,“丫头,我们家杯子放在哪里?”
俞溪垫脚起,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我不知道。”
少年继续翻看柜子,“碗呢?碗在哪里?没有杯子,也可以用碗喝水。”
俞溪又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我不知道。”
少年关上柜门,转身把她搂进怀里,气呼呼地在她额头上回亲了两口,“这不知道,那不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嗯……我知道我们家被子薄……”
俞溪依偎在少年的怀里,仰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似有电光火石在两人眸底闪动。
少年垂眸,鼻尖碰着鼻尖,摩挲了好一会儿,才十分克制地在俞溪的唇上落下试探性一吻。
俞溪垫起脚,回吻。
少年像得到了某种允许,将俞溪逼到身后的墙壁上,痴缠地吻住她的双唇,并大胆地探入其口腔,肆意掠夺。
“俞溪,你回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哥哥俞勇的声音,少年立马放开俞溪,晕头转向地摸到橱柜边,慌慌张张地胡乱翻找。
俞溪连忙摸了摸嘴,去迎俞勇,“哥,你怎么回来了?”
“听军部的人说你回来了,我就回来了。”
俞勇带着一身寒气进来,那个胖邻居还守在门外,试图挤进屋子,被俞勇一脚踹了出去,“不想挨揍,赶紧滚。”
关上门,俞勇忽然听见厨房里有动静,连忙提枪走过去查看,俞溪慌慌张张地跟在他身侧。
少年恭恭敬敬地站在灶台边,十分礼貌地冲俞勇笑了笑,故作镇定道,“你好,我是佳婿。”
俞勇依靠在厨房门口,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原来你就是佳婿。”
少年毕恭毕敬地点头。
“倒长着一张标准的女婿脸。”俞勇收起枪,转身回客厅,“不过我不喜欢你这种人,以后离我妹妹俞溪远点。”
厨房里所残留的甜蜜,随着水壶里的热气飘散而去,少年靠着灶台边,望着氤氲热气,陷入沉思。
独自存活的艰苦都快让他忘了,仰人鼻息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童年的经历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