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夜气的欲要发狂。
面对从小陪着他长大的福伯,一时间倒也无可奈何。
福伯轻信了周阳,这却怪不到福伯。
异姓王满足不了周阳的胃口,周阳要的是整个大雍!
是他李嗣夜给的太少了。
不过在精神高度紧张之下,福伯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
“殿下,周阳造反,不见得完全是坏事啊!”
闻言,李嗣夜瞥了一眼福伯,没好气道:
“怎么讲?难道孤还得谢谢他不成?”
福伯稳了稳心神,一脸的低眉顺眼,嘿嘿笑着:
“殿下请想,现如今周阳占据了京城,陛下生死不明,那么殿下回京平叛岂不是名正言顺?”
李嗣夜脑子不太好使,听完了当时有点发懵:
“回京平叛?孤是要…”
说话说一半,李嗣夜猛地打了个激灵,瞬间转怒为喜:
“对!孤就是要回京平叛!”
“孤乃父皇钦封的太子,而周阳这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原本李嗣夜是造反,宁肯背负叛逆的骂名,也要回京干掉亲爹,他自己当皇帝。
现在形势逆转。
造反被截胡了,周阳顶上去了!
太子变成平叛的了!
他带着老丈人赵南山于汉州起兵造反,虽说胜了一路,可这一路都是打过来的。
关关难过,关关过。
只因他是叛逆,名不正言不顺,那些大雍的臣子自然要阻拦他。
拿上次屠城的海壶关来说。
一帮蠢货守将和军卒,打到实在没辙了才投降,李嗣夜才得以度过这道屏障。
眼下又遇到了难关。
虎牢关!
因为距离京城太近,一直派不上用场,逐渐废弃了。
可是海壶关失守以后,大雍朝廷马上重启虎牢,再次拦住了李嗣夜的脚步。
这一座关隘表面看着不大,但比起海壶关更加易守难攻。
无奈之下,李嗣夜和镇南王兵分两路。
镇南王表面佯攻,继续围着虎牢;李嗣夜则是带人抄小路,绕过虎牢,直奔京城。
都是这个虎牢关害的。
否则,李嗣夜很可能比周阳先一步打到京城。
而这个大麻烦换到当下,似乎就要迎刃而解了!
你们不是忠于大雍吗?
陛下生死不知,本太子回京平叛,这下子没有阻拦的理由了吧?
李嗣夜越想越激动: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孤要写檄文!讨逆檄文!”
一篇讨逆檄文,横空出世。
李嗣夜是个废物,当然没那本事,都是他手下那些人写的。
署上李嗣夜的名字以后,叛军动员了大量人力,加急通传给大雍各个州。
……
话分两头。
周阳这边当然也没闲着。
京城刚一稳定下来,胡江海和公孙易,还有屡立奇功的老宦官,带着一万轻骑兵,直奔乾州。
原路返回,畅通无阻。
乾州州府的南大门是关着的,只开着侧面的小门。
老宦官手持黄橙橙的圣旨,领着两个军卒,趾高气昂的进了城。
“乾州州牧李洪升,刺史赵永刚,还不快快接旨!”
二人早已被城门外的一万大军惊动,看到老宦官是来传旨的,当即躬身回道:
“臣李洪升/赵永刚,恭祝圣安!”
老宦官不假辞色,一本正经在那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北伐军胡江海、公孙易两员将领,一万骑兵,即刻起接管乾州城防,不得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