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将军病好些了么？”

程普大帐前的卫兵见到周瑜，吃了一惊，急忙奔过去匍匐跪在周瑜脚下。

“叩见大都督。”说完，回头冲着程普军帐高喊一声：“大都督到。”

周瑜见这个卫兵如此大礼相见，觉得奇怪，伸手搀扶起来：“军旅之中，不必如此大礼。”

卫兵缓缓站起来问：“大都督，你这么晚还没睡？这么晚还没吃饭吧？我们程将军厨下有吃的，要不你先来点？”

周瑜觉得卫兵话密，心中了然，他是在耽搁时间，避免我立刻进入程普军帐。

看来程公的病颇有玄机。现在冒然进去，一定会让程德谋尴尬，那和他共事岂不更难？

周瑜想到这里，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既然如此，就随你到程将军的厨庖，蹭些吃食。”

卫兵高兴，伸手一指：“大都督请！”身旁另一个马弁急忙引着周瑜前往一旁的厨庖。

“大都督！”周瑜刚走进厨庖，迎面碰上程普长子程咨。

“子询，程老将军病势如何？大战在即，瑜深忧程公身体不支。特来探望。”

“多谢大都督。我爹还行，没什么大事。大都督军务繁忙，还是忙公事吧。”程咨俯首低声说。

周瑜瞟了一眼他手里的碗，一碗橘红色的汤，飘着香甜之气。

“这是程公的药？”

“是。”

“随军郎中看过了？开的什么方子？”

“噢。。。我爹他的老毛病了，一发作就吃这个。。。方子叫什么不记得了，只知道是用香橙皮，陈橘皮各十两，檀香，葛花，绿豆花各五两，人参和白仁各二两，食盐少许熬煮制成。”

周瑜听了哑然失笑，这分明是醒酒汤么。他不说破，只是问：“子询现在是准备端给程公服用么？”

“是，我正准备去父亲帐里。”

“既然如此，”周瑜拱手道：“程公是瑜的前辈，既然老将军卧病在床，作为后辈理当服侍。瑜和你一起去。”

“大都督。。。不可”

“有何不可？子询，你只小我半岁，我服侍你父程公乃后辈之敬。走吧。”

刚走到程普的帐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摔打壶盏的声音。

“周瑜这娃儿总是派给老夫无关紧要的差事。。。最后主公面前，又是他立大功，老夫毫无建树。”程普大声咆哮。

“右都督，右都督，您快回榻上，大都督被我支到厨庖去了，一会儿就会来。。您快上榻。。”刚才那个侍从的声音。

程咨听了一哆嗦。扭头看向周瑜。

周瑜微笑了一下：“子询，走，我们一同进去，侍奉老将军喝醒酒汤。”

“啊。。大。。大都督。。。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