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怎么会怀疑仲兄,我只是觉得他现在没了大哥的控制,有时候擅自做主。他还把我看成是九岁的权儿。”孙权是个从小就敏感的孩子,他马上察觉到太夫人生气了,急忙缓和了语气。
“他什么地方擅自做主了?他不是规规矩矩地上殿献俘,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行了跪拜大礼。倒是你,让一个功高至伟之人和两个俘虏一起跪着。你如何在众老臣面前展现你的君主之仁?这一点,你大哥做得比你好万倍。否则程黄韩祖四个老臣也不会追随他离开袁术。”太夫人的话匣子一打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就一起倒出来。
孙权急忙岔开话题:“好好,母亲,就听你的。。。放了苏飞。可是仲兄他斩了俘获的渠帅,连跟我报一下也没有。。。他又没有假节之权。”
“什么假节不假节。。。你大哥和公瑾纵横天下之时,靠的是三尺青峰剑,不是许都那个傀儡皇帝的敕封。。。我们孙家本来就是靠战功,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基业。你怎么还拘泥这个。”吴太夫人更加不满。
孙权不说话,心里觉得母亲不可理喻,这样袒护周瑜,会惯着他失了人臣之念,以后自己如何节制他?
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问:“母亲,既然你说公瑾做得对,那我就放了苏飞。不过那个邓龙,也由我处置。”
“公瑾不是说邓龙宵小之辈,可斩之祭旗么?”
“母亲,公瑾做什么都行,我这个正牌的东吴之主就不能做任何决定?”
“好吧,你既然愿意,一个俘虏而已,你决定就是。”
和母亲的谈话不欢而散。孙权憋着一肚子火,回到自己的书房,就传令释放苏飞,对于邓龙,他一咬牙,吩咐也放了。他心里其实就是有赌气的成分。你周瑜要放谁要杀谁,我都得听你的?哼,好,你要收买人心,你放一个我也放一个。
吃过夜宵,和步练师聊了一会儿天,发现她心不在焉,总是左顾右盼的。问她,她说自己宫里养的鹦鹉病了,正在调理。又说大虎要学写字,还没给她找出字帖。反正是没什么兴致的样子。孙权也就兴趣了然,让她回了自己宫中。
侍卫来报,两个黄祖的俘虏都已经释放,他们已经出城离开。
这才猛然惊醒,“这么快?”
“是,主公,那个苏飞还去看了看甘宁,而邓龙几乎是打马扬鞭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听了侍卫的回禀,孙权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赌气放了邓龙是不是又犯了傻气?万一做错,母亲面前,公瑾面前,自己不是更无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