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大门被贴上了封条。
临近端午,天气越来越热,蝉虫躲在树上,一声儿长一声儿短,叫得人心烦意燥。
李玄夜在偏殿看文书,展开,目光略一扫,便合上了丢在案首。
“吱——吱吱——”窗外蝉鸣声越发刺耳,一股怒火无名而起:“来人!”
宫人惶恐入内:“殿下,有何事吩咐?”
“蝉鸣聒噪,叫了这半日,都是死人?”
宫人一哆嗦,忙将手里抱着的网兜向前倾了倾,道:“奴婢已经在捕了,只是树高蝉多,人手不够,一时捕不尽……”
“人手不够?内侍呢?都死哪去了?”
门口人影一晃,内侍噗通便跪:“是是是殿下命奴婢留在外头候命……奴婢这就去捕蝉——”
“还不快滚!”
左右打扇子的宫人互相对望一眼,哀怨一闪而过:太子这几日格外暴躁,偏偏每日都留在宫中看公文,可苦了他们这些近前伺候的——须知往日皇帝抱病,太子常驻东宫,宫妃皆是深居,他们这些当差的,可谓是无忧无虑。
现在倒好……
谁知这么一丝走神,也没逃过太子殿下的火眼金睛:“你们也下去!”
宫人吓得一抖,再看太子脸色,忙低头应了一句,压着脚步退下。
袁策杨仪正往殿前而来,见太子把所有伺候的人都赶了出来,顿觉大事不妙。
一闪身入得殿内,便听冷冷丢来一句:“如何?”
“回禀殿下。”杨仪抹抹额头的冷汗,斟酌着如何委婉说来,“属下在城内布防多处、又暗中盯梢了几日……”
他说得缓慢,袁策早已急不可耐,眼见太子眉心一黑,忙不迭抢了话头,道:“现已查明,所谓‘天书’、‘符咒’、‘绝嗣药’等,其实都是一个药方……就是那个什么三千方!”
说了一段,又去看太子的脸色。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