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家主动邀请吃饭,顾远也没有空手上门,除了烟酒之外,和去年一样,还带了不少烟花。孩子的感受最直观,谁对他好,他就更亲近谁。
“喊什么大锅,喊姐夫。”婶娘教训道。
“没事,我还是喜欢听他喊大锅,比姐夫听起来亲切很多。”
顾远笑道。
大伯坐在那,他当了半辈子农民,没有见过多少市面,只能以自己认知中的手法表达出感谢:每次见到顾远酒空了,就会立刻站起来给顾远满上。
哪怕顾远都劝不住,而每当顾远端起酒杯时,他就会直接一饮而尽,还把酒杯翻转过来,示意自己喝干了:
“我喝干了,你随意!”
到最后下桌时,走路都歪歪倒,但他仍旧没忘喊道:“顾远,我们去厨房烤火。”
厨房里也同样支起了火盆。
大伯递了支烟过来,然后醉醺醺的点燃,居然还把大门给关上。火盆内的柴禾噼里啪啦的炸着,堂屋响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邻里乡亲间每一声烟火升空带起的响声,都会吓得躲在屋里的狗子一哆嗦。
但大伯坐在那一言不发,气氛也逐渐凝重起来。
顾远心说,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话啊。一根烟抽到尽头时,对方这才缓缓开口道:“顾远,大伯小学都没毕业,不识几个字,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这丫头命苦啊!”
“那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妈,我又没什么能力护住她,这辈子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她。你第一次送她回来,我就知道了。可是你们年纪太小,再加上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这一顿酒,他好像把压在心底的念头全都说了出来。
从最初的防备,到现在的接纳:
“是个实诚的孩子,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希望你以后待她好一些。”
顾远听了,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急着去保证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烟蒂丢进火盆,重重点头,道:
“你放心!”
“好!”
男人之间的承诺不需要太多,一句话足以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