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比比东身体微微一抖，眼神不断躲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P>

“什、什么意思？”</P>

“什么什么意思？”苏诚来到她的对面，双手按在长桌边沿同时向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低垂头颅的比比东，理所当然道：“我以为咱们的关系已经不能算作是师徒了吧？”</P>

“这、你、我……”</P>

比比东愕然抬头，但与那双眼神认真的眸子对上之后，又慌乱地移开视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自从罗刹神被彻底封印，比比东识海中的情况也被苏诚以轨迹魔眼探查过一遍，净化了大量罗刹恶念，再次稳定住了她的精神状态。</P>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些动作，才导致比比东的灵魂异常活跃，之后又接连做了很多不明所以的梦境。</P>

当然，这些后续比比东自己并不知道。</P>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苏诚再度主动开口道：“昨天发生的事你忘了？”</P>

“……”</P>

比比东闻言脸色瞬间绯红一片，然后色彩又快速消退，变得苍白。</P>

“抱歉，昨天——”</P>

“不用道歉，该说抱歉的人是我。”</P>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诚出声打断。</P>

“都是因为当年我在离开武魂城以前，对你说了很多自以为是的话，才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P>

“当时的我太任性了，根本没有太多考虑过伱的感受。如果不是我的缘故，以你堂堂教皇之尊，根本不必受这些俗事困扰，自然也不会痛苦纠结。</P>

“这三年里，我猜你也并不好过。</P>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但哪怕只有师徒情谊，被真心对待的弟子如此冒犯，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所以这次回来，我才心有顾忌，既想和你亲近，又不敢说得太多，害怕惊扰到你。</P>

“其实曾经那些感情，我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只是隐藏在了心里。就算到了昨天，我也觉得自己应该陪在老师身边。不过我原本以为老师你不会接受这种感情的。”</P>

“……”比比东失神地看着苏诚。</P>

看着他坦然自若地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感觉脑海一片混乱。</P>

惊讶、疑惑种种情绪彼此交织，但更多的却是意外的欣喜与放松。</P>

直至听见他说的最后那句，才下意识低声反问：“到了昨天，是什么意思……那现在呢……”</P>

“现在？”</P>

苏诚神色微动，随后更进一步向前俯身。</P>

他伸出手掌，轻轻摸向比比东精致如雕塑的白皙脸颊，“我以为现在应该算是相互陪伴了吧？”</P>

被他一碰，比比东受惊般地向后仰头，低呼道：“等、等等……”</P>

“怎么了？”</P>

“没什么……我……苏诚，能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P>

她说话时态度并不强硬，甚至像是带着一丝祈求。</P>

“当然可以。”</P>

苏诚收回手掌，重新站直身体，随后向屋外走去。</P>

当行至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的一顿，转头看向比比东说道：“对了老师，阿银她——”</P>

“好了。”比比东止住了他的话音，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你先别提这件事情，可以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