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人需要铁书。
别人杀人也需要兵器。
百晓生的兵器谱里面有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凶器。
但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拳头——胜似神兵的拳头。
也许没有,也许有。
铁书里最锋利的一种暗器,败在了一个人的拳头下。
那天,下着雨。
狂雨泼洒在翠绿色的竹林里,他在小亭子静坐,听雨声。
竹叶被践踏的声音。风呼啸的声音。呼吸声。还有踏水声。
在他听见踏水声的瞬间,手里的铁书已经翻开。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神经会绷得那么紧,以至于在现来人的时候,夺命的暗器已经飞出。
但他没想到,飞出去的暗器会以更快的度直线弹回。
等他反应过来,他看见的只有深深刺入坚固石柱的暗器。
还有戴着斗笠静站在亭外的男人。
男人身上没有兵器,除了紧握的拳头。
那是他第一次接下的杀手任务,也是第一次失手。
杀手失败就只有死,但他没有。
戴着斗笠的男人只是一言不地离开。
没有任何理由。
而他在这之后一直跟着那个男人走。
也没有任何理由。
后来,他知道了男人的名字。
一个听着便让人伤感的名字。
悲落。
“介子川,你知不知道浪子小剑?”
月半的夜。清凉的风。手拄银色铁枪的女人。
如果没有记错,她叫若妍。
若妍问他有没有见过江湖第一快剑手。
她望着他的眼神很奇特,就像在看着什么珍稀之物。
她问他:“是你的暗器快,还是那个人的剑快?”
想要杀悲落的人不少。如果一个人出了名,就会遇上很多意外。
意料之内的,是那些人全都败在了悲落的拳头下。
败,即死。
这是他第一次现一个人的拳头有多么可怕。
悲落的拳法,快,狠,准。如狂风。
他甚至无法相信会有人可以躲开。
但就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那场打斗持续了很久。
他就站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悲落的拳头,碰不到那个人丁点衣角。
而那个人的剑,自始自终都没有出鞘过。
也许是没必要。
也许是被压制着无法出鞘。
也许还有别的。
他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捧着铁书的手不停地抖。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把铁书交到他手上的人所说过的话。
一字一句告诉他的话——
“总有一天,你会碰见那个让你无法出手的男人。”
在江湖里,或许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没有谁的剑,可以比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