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嗎，劉黎？”

劉黎問道：“我現在不清楚，你是這個夢里的季綠蘿，還是……”

“她會叫你‘哥哥’，我不會。”季綠蘿說道。

“好吧。”劉黎道：“最近過的怎么樣？”

“不太好，我被關在絕罰獄里，和外界一點聯絡都沒有，你能來找我我很開心。”季綠蘿說話時表情沒有一點笑意：“我要去洗個澡。”

“那邊有山泉，我下來時看到了。”劉黎說。

“我知道。”季綠蘿道：“你要看嗎？”

“呃……不用了，我在樹林外等你吧。”劉黎逃似地跑到了林地外。

在這個位置，他能聽到水聲和沐浴聲，視線卻不可能繞過層層阻礙，看清山泉的情況。

很快，季綠蘿從林子里走了出來，她干脆只是穿著衣服跳進了水，沖掉了大片血跡而已，現在她渾身濕漉漉的，神州學院的白色制服和皮膚緊緊貼著，凸顯出她極好的身材。

“是光真君帶你來的嗎，光真君呢？”季綠蘿問。

劉黎搖了搖頭，問道：“你說你被關在絕罰獄，完全不了解外面的情況，絕罰獄是什么地方？”

“絕罰獄是慶忌教團用來懲罰教團成員的地方。”季綠蘿道：“也是一個修煉之地。”

她似乎不愿多聊，又改換了話題：“外界情況怎么樣了？”

劉黎本不想直接說，可她把話題帶到了這里，劉黎還是蠕動著嘴唇，說出了他根本不愿相信的話：“光真君死了。”

在季綠蘿震驚的目光下，劉黎緩緩把這段時間人類文明經歷的一切，還有他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只有事關自己神秘和夢境的事他本能掩飾，沒有講出來。

這種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講話，劉黎以前很不擅長，他是很多東西都寧愿藏心里，也不愿說出來的，可將自身經歷告知季綠蘿后，劉黎竟有一些輕松的解脫感。

“情況大致是這樣。”劉黎道：“我在被追殺的途中，遇到了無名書屋，我想問你對此有沒有更多了解，你知道我現在不敢上網，不敢去神秘者論壇上查資料。”

“你讓莪緩緩。”季綠蘿投降似地舉起手：“你說的東西，信息量有點太大。”

“我們回船上吧，路上聊天。”季綠蘿指了指港口外停泊著的武庫艦戰刃號。

“嗯。”劉黎點頭。

兩人很有默契地緩步走向小島外，本來以兩人的速度，一分鐘內就能趕到，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在散步。

但沉默縈繞著劉黎和季綠蘿，劉黎只能聽到自己和她的腳步聲，呼吸聲，心跳聲，以及她頭發和衣服上的水滴混著血絲滴在泥土上的聲音。

不過，光是這樣的并肩散步，劉黎就感到很舒服，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放松過了。

季綠蘿先打破了沉默：“我建議你逃到‘黑三角’地區。”

劉黎皺眉，他聽說過這個地方，黑三角位于國境之外，是一處著名的無法之地，那里充滿著各種犯罪集團，劉黎也看過許多和黑三角有關的電影，電視劇。

“你現在處境其實很危險。”季綠蘿道：“張域是序列計劃委員會的委員，他之所以是委員，并非他擅長分辨天才，培養天才，而是因為他能給出培養天才的大量資源，他掌握著大量財富和人脈，甚至可以說是張家的財政主管。”

“你和他的斗爭已經逐漸撕破臉，張域必定會不惜所有力量，甚至打破一些神秘者間斗爭的潛規則來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