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黎收回了注意力。

果然，這次對他的試探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指使，只不過居然是丹尼斯，劉黎先前因為他被惡兆秘力坑了，對他已經有所輕視，第一時間還真想不到是他在串聯一切。

劉黎對此感覺極為淡漠，螻蟻揮舞觸角，以為能打倒巨人，他們的謀劃甚至連激怒劉黎都做不到，群星豈會與凡人計較？

“不過他語氣很自信，似乎還有別的能對付我的底牌。”

劉黎坐在靠墻處，對季綠蘿說道：“我剛剛打累了，休息一會兒，你幫我守一下。”

季綠蘿點頭，劉黎便閉眼假寐。

秘力大境的陰神比超感大境的更加堅韌，也更接近人類現實中的身體，陰神也可以睡眠休息，這種睡眠更像是一種深度的冥想狀態，不是真正的睡眠，無法進入夢境。

劉黎并沒有睡著，他不放心季綠蘿，只是想試探一下季綠蘿對他是否有惡意。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了季綠蘿朝他走來的腳步聲。

劉黎沒有反應。

季綠蘿坐在了他的旁邊，這個距離能聽到她的呼吸聲與心跳聲，平穩中帶著一些激烈。

劉黎睜開眼，問道：“你對我有惡意，對嗎？”

“是。”季綠蘿坦然說道：“我認為是洗腦時強行加進來的惡意，在我的記憶里，對你產生惡意的原因是因為，你是開陽星所通緝的神秘者，殺死你會得到開陽星大量的獎勵。”

“但這和我的現有認知是沖突的，因為我就是開陽星，我為何要通緝你，然后由我來殺你。”

劉黎道：“又一個問題解決了，先前在大廳內，我時常感到不安，陳風寧等人對我有若有若無的敵意。”

“開始我還以為是錯覺，后來發現交戰時只有你想上前援護我，才確認了這不是錯覺。”

“你認為在洗腦的時候所有人都被植入了對你的敵意？”季綠蘿問。

“沒錯。”劉黎道。

“可洗腦者若想針對你，為何不直接在控制住你的時候出手呢？”季綠蘿問。

劉黎說道：“他出手了，但他失敗了。他現在還在出手，我們的交鋒一直在持續。”

“交鋒？”季綠蘿問：“你和那位洗腦我們的第三大境間的交鋒嗎？”

劉黎道：“他犯了太多失誤，勝利的天平正向我傾斜。”

劉黎不再多說，繼續鉆研秘力的奧妙，他時而起身，在墻壁上雕刻作畫，時而盤膝，感受造化光球在體內的存在，時而在周圍散步，自言自語，比比劃劃。

季綠蘿對這種沉默很適應，她本身就是愛安靜的性子，她在劉黎不做冥思時，望著劉黎刻畫的圖案若有所思，在劉黎冥思時，又專注警戒周圍，她有常駐偽境界，超感狀態時刻開啟。

劉黎腦海中第一個自創術法正在成形。

這個術法卻不是育種人秘力的，因為劉黎對育種人秘力的相性太好，他根本不需要主動構思如何運用育種人秘力，只要想到了一種用法，就會本能想到怎么念咒，就像他一開始明明只會“蒲公英盛開”這種范圍攻擊，在霧劍沾敵人身上后，就無師自通領悟到了“榭寄生生長”，甚至是剛剛的道種，都是他剛有了想法，就自然而然知道怎么做。

這仍然是屬于異能境的范疇，不是劉黎自己分析理解，創造的術法。

開陽星不同，劉黎想試驗將自身開陽星秘力附著給其他人的念刃，這種術法應該非常簡單，但劉黎卻沒有本能領悟，這對他來說，反而是練手的絕佳目標。

“將秘力附著給他人，實際上和道種有相似之處，抓住這種相似之處……呃，不行，開陽星的秘力太鋒銳了。”

“我必須先讓開陽星的秘力足夠內斂……”

“可以參考索雷爾的法衣護體。”

“嗯？我的想法和造化光球有一定的相似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