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好像無窮宇宙中兩顆擦肩而過的流星，孤單的飛在不同軌道是常態，相遇是一瞬間的反常。

太陽會落山，宴席會散場，好友之間也會互道再見。

反常要變回常態，他也要從一位普普通通來首都培訓的假社畜變成序列計劃第98號天才，變回那個常人無法認知的神秘者。

劉黎試圖用知命偽境界去感知自身命運，去知察自己和她的交集，可卻什么都沒感受到，他沒有感受到她對自己有特殊的好感。

“有三種可能，一是我的知命偽境界還不夠強大，不足以感知我身邊的人和我的關系，所以我之前感覺別人對我有意思，都是我的錯覺。二是鐘晴日是隱世高手，至少第三大境的存在，我的知命偽境界對她無效。三是，三是……”

他不愿意承認第三種可能。

“理性點想，成為她好友也是好事，根據社會科學家的研究，人至多和一百五十人構成親密關系，假設她的社交關系里一半男生一半女生，那我起碼是七十五分之一的可能，更何況，這些親密關系里還要排除她的親人以及那些年紀太大太小的人，我怎么說也是三十分之一往上吧，還可能更高？”

“現在好感不夠，那再想辦法刷刷好感就是了，辦法總比困難多！”

“等等，要不看看她的情緒玄光？”

劉黎想到這里，立刻就做，他運起玄光眼，往外洞察。

劉黎看到的世界霎時變了。

每個人身上都充滿“玄光”，甚至這些玄光并不止停留在他們身上，還有他們剛剛經過的地方，劉黎看到了他們十幾秒前的情緒玄光！

“這是‘幽海望氣術’的效果？”

劉黎一驚，大量的信息涌入腦海，五彩斑斕的光填充視線，他都有些處理不過來了。

劉黎選擇將目光集中在鐘晴日的背影上，關注她身上的光芒。

似是察覺劉黎的目光，鐘晴日轉身，笑著對劉黎揮手。

她不顧周圍有那么多人，大喊著：“再見啦！”

“再見！”

劉黎也揮手，和她再次道別。

劉黎很高興。

“她身上的玄光，怎么看，怎么都是‘喜悅’，‘喜愛’混雜一點‘不舍’之類的吧？”

“如果我照著某個可以反射玄光的鏡子，那我和她的表現，應該差不多？”

“她喜歡莪，并且同樣為分別感到遺憾不舍！”

劉黎臉上帶笑，充滿了精神，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

他握緊拳頭，心情雀躍得像偷吃到薯條的海鷗。

等鐘晴日消失在視野里，劉黎繼續試用幽海望氣術。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幽海望氣術是入門了，還是沒入門。

入門也不對，劉黎現在只能看到情緒玄光，更像是玄光眼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沒入門也不對，劉黎先前的玄光眼肯定沒這樣的效果。

幽海望氣術沒有意蘊，沒有文字，純粹是幽海海水做載體，頓悟偽境界也很難立刻領悟。

劉黎繼續催動玄光眼，又開始回憶當初凝望幽海海水的記憶。

他先前根本不敢回憶，太恐怖了，看著自己瞬間衰老，化作石像，又有一顆種子從體內破土而出，他又害怕，又懷疑最值得信任的，一直引導自己修煉的觀棋道人有問題，那時的恐懼幾乎要壓倒了他。

現在……好像也沒什么嘛？

劉黎反復品味著幽海海水內的影像，還沒過多久，他就感到極端的饑餓感傳來。

這種饑餓感很不尋常，劉黎反倒感到欣喜。

這意味著，他的神經系統得到了巨大成長，需要補充大量能量！

“喂，南霞，現在有空嗎？來接一下我，順帶幫忙帶一下我今天的糕點。”

“麻煩你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