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黎,我的腿好痛,什么東西在吃。”
劉黎從床上坐起。
噩夢讓他驚醒了。
“我怎么突然做了這樣的夢……”
“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就算要向我求救,也該是稱呼我的網名‘春天的閃電’或昵稱‘春雷’。”
劉黎內心煩躁,拿起桌上正充電的手機,打開“很甜的雪花”的聊天窗口,上一條消息是她下午給他分享的一首翻唱歌曲,劉黎當時在跑步,都沒看到這條消息,看標題像是甜甜的小情歌。
劉黎猶豫了半天,最后,他覺得自己既然有“知命”偽境界,那說不定這場夢有什么特殊含義,是在警告他,打字問道:“最近怎么樣?”
問完這句話,他感覺比向季綠蘿要聯系方式還緊張,他在想,她要是問劉黎為何突然關心她,自己如果說做了關于她的噩夢,她會不會以為自己在編謊話撩她,覺得他太油膩?
幸好,女孩沒有立刻回復劉黎,這讓劉黎安心了不少,至少不用立刻面對質疑,隨后,他又有些擔憂,難道她被邪靈附身了?
可她真的被附身了,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他連她在那里都不知道。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半,劉黎實在睡不著,揣著手機走出宿舍。
夜晚寒風吹拂,劉黎有點意外,他在宿舍樓外的空地上,看到了季綠蘿!
她正坐在輪椅上,面前擺著一個天文望遠鏡,正在觀星!
看到季綠蘿在觀星,劉黎心里發毛,他想起孫巍的事了。
季綠蘿也注意到了劉黎,視線從星空抽離,她拿起輪椅旁地上的飲料,喝了一口。
“晚上好。”
季綠蘿主動打招呼,劉黎也無法保持沉默,他詢問道:“你在看星空?”
“嗯,我在悟星。”季綠蘿說道:“超感大境要到秘力大境,必須領悟至少一顆星星的力量,領悟的越多,在秘力大境會越強。”
“要明悟,首先要觀察。”
劉黎說道:“我先前去星城的天文臺時,就遇到城隍組織的人,抓一個觀星的神秘者。”
“孫巍?這事我聽過,前段時間被當做典型宣傳。”季綠蘿說:“在觀星的時候,有些人會沉醉于群星的浩瀚與偉大,感到自身卑微渺小,從而走向墮落。這也是超感大境到秘力大境需要經歷的挑戰。”
劉黎道:“原來是這樣。”
他聊著天,實際上是在糾結,要不要把自己之前做的夢告訴季綠蘿。
畢竟那夢中的女孩模糊不清,雖然在夢中自己的認知中,是“很甜的雪花”,可她畢竟坐著季綠蘿的同款輪椅,說不定自己窺破的是季綠蘿的命運一角。
“要是我跟她說,‘我夢到一個我暗戀的女孩坐在和你同款的輪椅上向我求救,我有知命偽境界,做這樣的夢是不是有特殊含義’這種話,她會不會以為我說的暗戀的女孩是她,從而覺得我是個很輕佻的人啊……”劉黎很糾結。
糾結了一小會兒,劉黎沒有問出來,只順著季綠蘿的話題繼續說:“那要怎么才能克服這個挑戰?”
季綠蘿坐在輪椅上,握著天文望遠鏡,看著星空作答:“抱著這樣的信念:即使身在繭殼之中,我仍是無限空間之王。”
這句話給劉黎莫名的震撼,這種震撼電流貫穿整個身體,最終化作一絲難以抹除的心悸。
等心悸結束,劉黎心想:“繭殼?不該是果殼嗎?”
他記得這是莎士比亞的名言,好像是即使我身在果殼之中,我仍自以為無限宇宙之王。
可他又不好意思指出來,萬一是對方記錯了名言,指出來太尷尬了。
“你現在是去秘地嗎?”季綠蘿又問。
劉黎想了下,反正睡不著,便點了點頭:“嗯。”
季綠蘿道:“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