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敝帚自珍的人,在場的段安和季綠蘿都是掌握偽境界的天才,劉黎覺得給他們畫幾幅圖就搞好關系,挺劃算的。
他是一個新人神秘者,最缺的就是人脈。
“大概是這樣……”他凝聚出長矛念刃,在雪地上劃著痕跡。
畫著畫著,劉黎停了下來,皺起了眉。
段安說:“你畫的確實和石頭上的很像,怎么停下了?”
劉黎茫然道:“我好像畫錯了,不是這樣畫的。”
“你的海馬體開發度有點低,記憶這么差啊。”段安說道:“可得多練練。”
“不,我海馬體開發度是百分之四十二。”劉黎道:“我下午才做過記憶力測試,記憶力很好。”
他盯著白茫茫的雪地,陷入了沉思。
“我明明記得那幅圖是怎么樣的,為什么我畫不出來……”
劉黎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太陽穴開始發脹,他突然有了靈感,既然自己是從《嬰兒爬行圖》上學到的許多姿勢,那雖然無法復刻原圖,卻可以反過來,將自己掌握的動作畫在圖上。
劉黎有了新的思路,下筆如有神,在雪地上紛紛刻出新的痕跡。
段安和季綠蘿認真看著,季綠蘿首先說道:“這是一套很高深的鍛體法,對于提升身體核心力量幫助很大,我在許多經文里見過類似的姿勢。”
劉黎專心的畫圖。
“不對。”季綠蘿壓低聲音,自言自語般說:“這是入門的鍛體法,但內在含義很高深,人體伸展和發力的各種姿勢都在其中,按武術的說法,這幅圖觸及了‘拳理’。”
劉黎畫著,突然感到有些煩躁,他感覺自己怎么畫,怎么不對。
錯的,錯的,都是錯的!
他蹲了下來,抹了把雪,把自認為沒畫對的地方全摸了,又在雪地上留下新的劃痕。
季綠蘿不再說話了,認真地盯著劉黎的一筆一劃,甚至還嫌不夠,開始繞著雪地上的劃痕走動,在不同的位置觀察著。
段安也很認真地在看。
“只是普通的劃痕啊……難道是我悟性不夠嗎?”
這一瞬間,段安甚至懷疑,劉黎在演他,在故弄玄虛。
可劉黎演他,為什么季綠蘿在旁邊這么配合啊,難道是季綠蘿聽到了他在背后說她壞話,她在報復?
段安猶豫地看了眼季綠蘿,她已經繞著雪地劃痕走了半圈,在劉黎對面看著整副圖,表情時而沉凝,時而驚喜。
當劉黎畫下最后一劃時,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應該是這樣,這是第一幅圖,我命名為《嬰兒爬行圖》,一些細節可能不對,但大體上是這樣,你們有看出什么嗎?”
段安托腮,故作思考片刻說:“這幅圖確實深奧。”
“我問一下。”季綠蘿抬頭問:“你看這幅圖時,是倒立的嗎?”
“啊?”劉黎驚了:“你在問什么,我怎么可能倒立著看。”
“你到我的位置來看。”季綠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