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过人间会有很多变数,可是也同样会有很多机遇。
徐保官轻轻笑起来,发出爽朗的笑声,他说:“木云乔的运气真好啊....但凡他早点出生,他都赶不上这样的好时候,他天生半仙,又寿命不长,这么丁点的时间,够干什么。他却能碰到凤凰涅槃的关键时期。”
二十几年的时间,勉强放在人间,够娶妻生子留个后,除此,要做其他的事情,就会显得匆忙。
二十几年,睡觉时间就要浪费大半,吃喝也要浪费时间,即便是寒窗苦读金榜题名,短短的时间,也大概不够他去做一个清白的地方父母官。
徐保官觉得,读书也不够,二十几岁,二十几年,是够读万卷书还是够走万里路?
这样的短暂人生,会让人一辈子显得匆忙。
而他在那之前,想象出来的木云乔,也是个行色匆匆的年轻人,即便是勉强支撑出来的沉稳,也盖不住他心中的慌张和恐惧。
慌张什么,慌张要死了呀。
恐惧什么,恐惧要死了呀。
人啊,人是怕死的,不光是自己害怕,身边的人也害怕。
徐保官也做过人,有完整的家庭链条,有祖父祖母,父母兄弟,手足朋友,他明白那种被迫置身之外的无力感。
尽管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红尘之事,他要修仙,要回去天界,人间种种就要舍弃,生死也要看淡,可是到底,他自己也是慌的。
他慌张自己是人,这一生看起来充沛,却又觉得格外孤单,无人指引,无人点化,修仙之路茫然无措,回归之路也不知道何处是起点,哪里是终点。
他那样短暂的为人的时光,都不够走到修仙界都是个问题,能不能寻到也是问题,他那样短暂的凡人寿命,那样湮灭众生的长相和家境,他被困在人间布局最多的类别范畴中一头雾水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