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戈将她送到,倒也将一切安排的不错,舒舒服服的洗去一身尘埃,她才做到梳妆台前将那个盒子打开。
一如她所料的,里面是一套礼服,纯黑色的,缀着些水晶饰品,雪纺的,那个人的手笔,自然是很高档的样子。
上面还有一双鞋子,黑色的水晶高跟鞋,除此之外黑曜石的手链,黑珍珠的项链坠,一个女人晚会上该具备的一应俱全,不用再多说她当然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那上面的卡片还是打开了。
字迹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刚劲有力不羁张狂,字迹之中,倒还是能够轻松的看清他是什么意思的。
“明天的慈善募集晚会上,希望你能穿着这套礼服作为我的女伴出席,你可以拒绝,但明天晚上我身边的位子,只会是你。”
她无奈,叹息。
“这个人,还真是……”
花落无声,呆呆的摸着那件一看就知道绝对上品的礼服发呆。
“怎么,就不知道放弃为何物呢?”
……
“我将这湖以情命名
你却用它酿一坛清醒
从此我妄醉无凭倚榕猜树龄
换算我几世伶仃……”
手机铃声响起,响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手指疲惫的缓慢拿起旁边的手机上面是个没有备注的显示号码,可是却是一串连她自己都感觉很奇怪的熟悉数字。
本能按响接通键的手顿挫了下来,这个时候,都凌晨的时间了,可想而知他会打电话代表着什么意义,正因如此,她无法像对待别人那样很坦然很自然的面对他。
犹豫间,铃声便已经又响了一段不少的时间。
“湖清不曾印下影寂
百年几巡薄酒还在饮
年岁仍静静走着我仍在原地
却甘于再无逢时
借我影问你一句
可否再酿一坛忘记送予我?
淡淡的望着你眼眸中的我
想再听一次你念的诗”
……
迟疑,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会降临。
多少年了?
她几乎都忘记自己也不过是个在陌生的旅途上步步艰辛前行,孤独旅程的女孩而已,曾经不记得,曾经没有意识,如今当真的面临了这样脆弱的自己,才知道自己其实远没有比别的女孩有多坚强。
怎么会如此?
不是在所有好运将她抛弃之后,已经不再相信命运会对她有所眷顾为她敞开手臂了吗?
什么时候她将自己女孩子所有的一切给扼杀,什么时候那些柔软的脆弱的为一个人而不再伪装,又在另一场狠心抛弃后重新逼迫自己强势起来?
是他!
十年前那个时候出现的那个人……
也因为他,她强势的人生又进入到另一个强势的阶段。
该感谢,还是憎恶?
已经不能再由她去纠结了。
既然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他了呢?
即便是在知道他依然不曾放弃的情况下?
这样想着,她心里安了一些,划开通话键,这才听起电话那头的那个声音。
“喂!”
“这么久才接电话?这个时间你应该还没休息吧?”
她笑,只是习惯性的,倒是没有了素日人前的轻笑而过,她笑,却不轻松,只是想让电话那边的他觉得她过的还没那么糟糕而已,反应过来才记起,这是电话,是看不见彼此的表情的。的
“这个时间了,你打过来电话又是为了什么?”
她淡淡的问,如同只是在和一个多年没见的蓝颜知己聊天。
而那边的人听她这样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夜半慵懒的温声细语中都带着愉悦。
“你果然能认出我来,这证明你对我还是记忆很深刻的。”
她揉眉,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