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站在楼梯口，太阳晒地有些晃眼，他单手解开第一颗衬衣纽扣，挥了挥领子。

赵小雅注意到他的动作，看他额上带汗，面颊有些红，这才想到他站了很久。

“那……那个……叶……叶云同学，我请……你吃东西吧。”

……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校内的小卖部，买了两盒冰淇淋，坐在林荫长椅上。

赵小雅吃着冰淇淋，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叶云，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吃着手里的冰淇淋。

正午的阳光晒在头顶，穿过层层树叶，斑驳地落在叶云的身上。涔涔的汗水打湿了他的白色衬衣，隐隐透出少年健康的肤色。

衣领微敞，锁骨显露，下面是——

“小雅？”

赵小雅看得有些失神，全然没有注意到叶云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叶云看她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身上，伸出手在她面前摇晃了几下，再次开口：“怎么了？”

“啊……”

他的声音终于将赵小雅拉回现实，自觉地有些失态后，连忙收回目光，低下了头。

“刚刚怎么了？”叶云再次问。

嘴里的冰淇淋滑向嘴角，她伸手胡乱擦了几下，支支吾吾解释道：“没，没什么啊，什么都没有……”

她怎么可能回答是因为看着叶云看出神了呢？

“那就好。”

赵小雅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叶云，他的目光定格远方，眉宇间似乎藏着心事。

她本想开口问，脑海中却突然回荡起柳淑华今早对她说的话。

叶云是个表里不一，表里不一的怀学生……

“叶……叶……云同学。”赵小雅放下手中的冰淇淋盒，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叶云回过头，看向她，这女孩子又怎么了？

“我妈妈的事情……真的对不起，她只是太……担心我了，我已经和她解释过了。”

柳淑华？叶云淡淡回应：“没关系，我不在意。”

“不在意？”赵小雅心头微微一动，突然站了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叶云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为什么就不可以像大家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呢？

总是这样硬撑着，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就算……就算有人说叶云同学……表里不一、不是好人，叶云同学……你也觉得没关系吗？”赵小雅的情绪有些激动。

“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太在意。”

“叶云同学不在意，可是……可是我在意！”

赵小雅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两侧，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声音比往日铿锵有力，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原因，一句话被说的磕磕绊绊的。

叶云神色怔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他没有说话，赵小雅大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叶……叶云同学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我的好朋友……连心事都不愿意和我说，还被别人冤枉。”

她想做叶云的聆听者，想听他把自己的故事告诉给她而已。

然而事实却不行，不是叶云不愿意，而是就算他说了，赵小雅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