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天莫名觉得有些难过,荣誉与牺牲,大家与小家,rén dà概都是为了或大或小的价值才苟且活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而此时此刻,在这个曾经名为飞鹰的男人心,他在乎的或者说他的价值体现……也许从来都不是什么儿女情长吧。
那自己呢?
在这个世间已经走过十六七个春夏秋冬的自己,所追求的又将是什么呢?
奕天突然很想很想,很想听听妈妈的声音。
……
“二哥……”
黑狼从远方推着轮椅慢慢行来,轮椅,坐着那一如往日噙着浅浅笑意的身影。
紫眮裹着一件风衣站定在登机扶梯边,停机坪强烈的风劲将她的衣袂吹得飒飒作响,她面有哀色,看着眼前这轮椅秀发飞扬的男人忍不住道:
“您一定要去吗?”
“要去……”
秀笑笑,儒雅的声音低沉而极富魅力,他伸出手,扯了扯膝盖的白狐毯子说:
“你知道的,我和老人家谈崩了,周正当年是此事不多的知"qingren"之一。在我二人看来他知道的也许不算多,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家丈夫的性子你了解,很难说他在知道了当年竟是寒毅那个老神棍把他送入狱又会作何反应。”
紫眮听到这微微蹙眉,她下意识伸出手,扯了扯风衣后忍不住看向秀道:
“如此说来,周正竟是寒二哥的人了?”
秀听到这,他微笑着低低垂了垂眉眼,片刻后才抬起头来又一次不紧不慢的道:
“秦寿昇当年一封伪造手书,还不足以瞒天过海jūn shì wěi yuán huì的那些老鬼们从而将一个将官入狱,更何况萧焕虽笨,却也笨的没那么彻底。”
紫眮没有说话,她只是裹紧了风衣站在强烈的风劲之静静注视着秀,停机坪巨大的风拂乱她的发,她却哪怕伸出手去捋都不曾一捋。
“但由另两个将级军官联名诉够不够?”
秀冲着紫眮柔柔笑笑,他慢慢朝着紫眮伸出手来,似乎想帮紫眮理一理那被风吹乱的发丝,紫眮皱眉,她很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一步,有礼却冷漠的避开了秀的这只手。紫眮垂下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懂了……”
她说话间抬起头来,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轮椅微笑的男人慢慢道:
“当年原来是二哥同寒二哥一起联名诉的萧焕。所以当年无论萧焕怎么和jūn shì wěi yuán huì的人据理力争寒二哥是无辜一事后者却都不予理会。而前来抓捕萧焕的周正根本是寒二哥派来的人,表面来看,周正似乎是在听命于老人家的指令对萧焕施以酷刑,但这件事从根本来说……本正您二位的下怀。”
秀含着柔柔的笑意听紫眮说到这,他见紫眮的眸神情复杂,好一会儿后才轻轻叹了口气道:
“傻丫头,当年萧焕会被下狱的确是出于寒老神棍和我的设计,周正也的确曾是寒老神棍的人没有错,可也仅仅是曾经。”
紫眮一愣,便见秀眼眸的笑意仿佛渐渐结了一层霜,他看着紫眮慢慢道:
“所谓人心难测,寒老神棍当年把周正送去那臭小子身边本是为了保护他。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老神棍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周正这平素蔫巴巴的小子野心可大得很,再后来的事,你们便都知道了,萧焕当时在狱所受酷刑,绝非出于寒神棍之意,这兔崽子那时明明已经投奔了老人家却还不忘到我这来邀功领赏……”
听及往事,紫眮的眸色渐有泪光,她下意识狠狠一闭眼,侧过头去仿佛要避开秀的视线般道:
“总之还请二哥您明白,当年我会与您二位站在同一战线,从来都非为了您二位描绘的蓝图或是这大道苍生,即便事后我对您怀有愧疚,可我也……”
“我明白。”
秀笑笑,他坐在轮椅之伸出手来沉沉且重重的拍了拍紫眮的头,他微扬下巴,示意轮椅后的黑狼可以走了,在紫眮站定在原地傻傻望着那渐渐没入机舱的背影最后一刻间,却听不远外的秀轻轻笑道:
“傻丫头,男儿的胸怀,本都是被委屈撑大的,我们如此,萧焕……也是如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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