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魁梧男很是直接的问了出来,“对什么对?那是个帘子,不用手去掀开,怎么看我们?难道帘子上长了眼睛不成?”
黎非白不置可否。
游戏里似乎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
魁梧男说话时嗓门有点大,人看起来也凶巴巴的,清纯女眨巴了下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我,我真的看到了。”
魁梧哥还想说什么,高个男就出言提议道:“她可能真看到了什么,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帘子。”
黎非白余光扫了眼黑色的帘子,它安安静静的挂在墙上,纹丝未动。
见没有人附和自己,高个男又继续道:“屋子就这么大,一眼看到头了,这说不定是个线索呢?那位哥,刚才门是推开的,这帘子要不也去检查检查吧?”
粉衣男挑了挑眉,“门是我开的,帘子不是该们谁去掀吗?干嘛什么活都让我干?”
“又不是我叫开门的……”
“那别进啊!”
眼看着游戏没有进展,这俩人反倒要吵起来,魁梧男直接扬起手在桌上狠拍了两下。
“行了!没看到四个蜡烛都烧的差不多了吗?等没了蜡烛,屋里指不定有什么东西呢,看个帘子推这推那的。”
说着,他径直走到帘子旁,抬手掀起了黑色帘子。
帘子后面是一扇没有玻璃空洞的窗户,透过洞口可以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什么都看不见。
魁梧男确认了好几次真的看不到东西以后,又走回来,一言不发直接拿走短发女手里的发簪。
“喂,!”短发女想说什么,可当对上魁梧男凶狠的眼神时,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短发女见魁梧男走到桌子边不知干什么去了,小声嘟囔了一句。
站在她旁边的清纯女附和的点点头没说话。
黎非白不那么觉得,魁梧男看起来凶巴巴的,人却是个心细的,能注意到蜡烛燃烧时间有限,还敢主动揽过掀帘的责任,光是这两点。
就比只说不做,总推其他人出去做事的高个男好多了。
魁梧男用簪子在桌子角砸了两下,砸掉一块木头,然后又拿起木头蹲在角落的蜡烛旁,靠微弱的火把木头烧的漆黑,才走回来。
他也不管其他人看他什么目光,拿起信的背面,直接用烧黑的木头在第一行横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是男的都把名儿写上去,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看来是要试试风衣男之前说的“问名”了。
黎非白见这边没有自己什么事,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黑帘上。
那后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这边,四个男人轮流写名字,另一边四个女人无事可做,也不用担心被选上当新郎。
“便宜这几个女的了,不用出力,等着通关就行了。”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黎非白没管,也懒得理。
她迈步走向黑帘,伸手摸了摸帘子。
布料有些粗糙,不是很好的料子,摸起来有些划手。
黎非白弯腰直接把墙角的一根蜡烛拿在手里,然后自然的掀起了帘子。
蜡烛的光很弱,完看不清东西,黎非白试探着把蜡烛往前伸了伸,一抹凉意顺着指尖缓缓袭上手臂。
黎非白似有所感,猛地收回了手。
下一秒,她对上一双目眦欲裂的恐怖白眼。
注意到黎非白举动的也有人在,他们只当作这个女生只是好奇,所以没管,谁也没想到。
黎非白会直接和鬼来了个近距离贴脸。
说实话,她自己也没想到,游戏上来就会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黎非白反应迅速,在看到眼睛的瞬间,就放下了帘子,若无其事的转过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完没有发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很是微妙。
正常女孩子看到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被吓得尖叫吗?
就像那个白裙子女人一样。
高个男瞪着黎非白看了许久,替众人问出了心里的疑惑,“……看到什么了?”
其实他们都看到了那双眼睛,只不过当时黎非白离的最近,也许能发现旁人看不到的盲点也说不准。
“眼睛。”黎非白淡淡道。
说完,她就听到魁梧男用质问的语气道:“他是问有没有看到点不一样的!”
黎非白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那双眼睛,然后形容了出来,“血丝很多,没有瞳孔,看眼型可能是个女生。”
“……”
众人:合着还真仔细看了!
大概是都不愿意去掀帘子触霉头,听到黎非白这么说,其他人也没了看帘子的心思,专心研究着“问名”。
在黎非白去看帘子的时候,四个男人已经把名字都写好了。
“没反应,现在怎么办?”高个男不安地抓了抓头发,这种只针对男性的游戏,实在是太恶劣了。
一点也不公平。
随着时间的流逝,蜡烛越烧越短,压抑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
“我说,别光靠我们啊!们几个女的也别闲着,想想办法。”
“我们要是有办法,至于在这站着吗?”
这话说的貌似没毛病。
写了四个男人名字的纸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最后和找到的两封信,簪子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也方便有思路的人去研究。
黎非白顺手拿着根蜡烛站到桌子旁边。
她把手上的蜡烛慢慢朝信靠近。
“想干什么?”风衣男注意到黎非白的行为,冷声问道。
这可是游戏里唯一的线索,如果被黎非白不小心烧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自然要多关注一些。
“问名要看到名字才行。”
黎非白言简意赅,有着自己的一套思路。
“对啊!这里这么黑,新娘不是说她有顽疾吗?万一是眼睛不好使呢?”高个男反应过来,当即说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八个人挤在桌子一圈,看着黎非白用蜡烛照亮信纸。
信纸被烛火照的发白,几个男人的字属实不怎么样,看起来还有点丑,只能勉强认出是哪些字。
就在蜡油都要滴在信纸上的时候,信纸突然自燃了。
不是黎非白手里的蜡烛碰到了信纸。
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信纸是自己烧起来的!
黎非白动作极快,拿起信纸的一角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才把那火扑灭。
可即使是她速度再快,都不及火燃烧的速度。
信纸只剩下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大小。
‘新娘’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问名’后没有相中的,所以干脆烧毁了信?
忽然,屋子里响起若有似无的哭声,那哭声很是凄婉,仿佛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事情一般。
哭声清晰,黎非白不仅能听到,还能听到抽泣声,以及哭声里面的呜咽声,含糊不清的,就像是想要说话,可嘴巴里含了东西,根本讲不出来。
八个人紧贴在一起,手臂碰着手臂,都面对着桌子。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说话,就连经常提出建议的高个男都安静下来。
四周静极了,除了哭声,黎非白甚至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下接着一下。
黎非白手里还攥着那烧毁的五分之一信纸,背脊忽然有一股凉意蔓延。
糟了。
现在所有人看似都在一起面对着面,可实际上,背后都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外。
其他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件事,僵着身子不敢有动作。
在游戏里,求稳是常态,以不变应万变。
黎非白抿了抿嘴,忽然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清纯女表情很是惊恐。
这是个胆小的,看到事掩饰不住自己情绪外露的人。
而清纯女此时能看见的,正是黎非白的背后!
黎非白不想坐以待毙,尽力平缓着呼吸,装作没发现不对劲的样子,低垂着头。
就在那哭声抽气时,黎非白猛地转过了头。
在她身后,挡着窗口的方形黑布,不知何时,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新游戏开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