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蚊虫四起,灰尘满天,青石板已不知有多久没冲洗过,上头都是黑乎乎的脚印,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宛如一座空城
不,还有各种药味。、
华修礼骑在马上,拧眉。、
“军师,我们把这些药安置在何处?”一个身披铠甲的将士打马上前,拱手问道。
原来在华修礼和几位将士的身后,赫然跟着几十辆载满了东西的马车,由士兵重重互送,正是华修礼从别的州调来的药。
”就住在城官处,传令下去,今日就开始派药!”“是!”
这日,坞州城在城门处忽然架起高塔,上头有一口大鼓,两个将士挥舞着胳膊,不一会儿鼓声就传遍了坞州城。
”吱呀?”一户人家小心翼翼的开门,探出头来,待看到对门也开门时连忙把头缩回去,砰一声关进门。?
哎呀,对面那户前不久刚死了人咧,现在城中疫症四起,万一从对门传了过来可怎么好!
和这户人家有同样想法的人都不少,更有甚者直接把门锁起来,无论谁还喊门都不开。、
反正他们如今存有水,犯不着出去冒险,万一染上那怪病可就不好了。、
“军师,没用啊。”将士停下酸痛的手臂,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坞州百姓人心惶惶,我看啊他们是轻易不出门的!”
”那只好改变策略了。”华修礼登上城门,望向城中,果然看到不少人家都有人在院子里好奇的看向城门的方向,却徘徊不出。
华修礼沉吟半响,扣手,“来人,挨家挨户去通知,就说官府有了治疫症的药,大家只管到城门领,药的份量有限,先到先得,晚了,可就没有了。”
将士眼睛一亮,称赞道,“军师果然英明,此法甚好!”
可不嘛,若不说药的份量有限,坞州百姓可能还将信将疑不肯出来,可这样一说,那就算再怎么不信也得咬着牙关出来,因为万一这药就有用昵!
果然,在小兵走街窜巷家家户户门外敲锣喊话之后,不少坞州百姓将信将疑的走出家门,尽管脸上蒙了布巾,却依旧是向城门去了。、
”这位大人,请问这里是否有药?真的是用来治那疫症的?”一个婶子目光警惕的看着华修礼一行人,半信半疑,并且准备随时转身逃跑。、
历代得了疫症的,最后官府治不了,都是将得病之人困死然后火烧,最后掩埋。、
华修礼温和一笑,清润的嗓音既有文人的清雅又有亲近人心的亲和力,说出的话似乎都多了几分让人信服的力量,“当然。这是镇西将军的夫郎,也就是将军夫郎试过之后研制出来的药。将军夫郎的弟弟之前也得过这种病,也是将军夫郎治好的。”
”将军夫郎?”
“我可是听说镇西将军还未娶妻啊!”
“蒙我们的吧!
“这药准是假的,大家不要相信,我看是官府要把我们都解决了!”
人群中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质疑声越来越大,眼看着坞州百姓就要转身跑走,华修礼一敲大鼓,咚的一声好不吓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各位百姓,坞州的流言,我们将军也有所耳闻,他也心系坞州百姓。将军自感问心无愧,只是上次大败异域军队时所受伤势未愈,所以不能亲自前来。不过万幸,将军上月迎娶了我们将军夫郎,将军夫郎找到了药方子,特命我将药运送过来,以救坞州百姓于水火!”
华修礼话音刚落,一个颜色下去,旁边的将士就揭开一辆马车上盖着的麻布。、
“里头均是治蛔虫病的药,你们若不信,可找一个得蛔虫病的人来试验一番!”
坞州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嗅嗅鼻子,那一车药闻着的确是有药铺子里的味道,不像是害人的。况且
“蛔虫病?”
“原来将军夫郎管这病叫蛔虫病,看来我们果然没有中诅咒,而是生病了!”一个汉子满脸狂喜,有种劫后余生的欢喜。
“是啊,将军夫郎连这病的名字都知道,肯定不会骗我们”
半晌,一道声音颤抖着说,“要不然,试一试?”
倏的,人群安静下来。、
试一试?谁又愿意做第一个昵?
人们看向说出这个建议的人。
那是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哥,肤色蜡黄手脚干瘦,脸上没有几两肉,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的,但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倒是很亮。
小哥抿抿嘴唇,忐忑道,“我愿意做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