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是谁?和他什么关系?”一染着蓝毛的男子忍不住发问,不是已经来了两个人,怎么一下又涌出这么多人。
房子都快挤爆了。
周信羽手指指李卓,“父子关系。快放了我儿子,不然我就踏平你们这破厂!”
听此,李卓龇嘴,“你大爷,周信羽,给我滚!!谁他妈让你来的,滚!”
周信羽对前面扬扬手,不好意思地笑笑,“孩子没教好,实属家门不幸,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马上带他走。”
蓝毛不信地上下打量,怀疑人生:“真你儿子?”这么年轻?!
“如假包换!”周信羽扯扯嘴,说这句话时,内心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爽点,表面还是正经的。
李卓对蓝毛厉声道:“你眼睛是瞎掉了吗,就他这逼样给我提鞋,我都嫌弃,”又对前边说:“周信羽,敢占老子便宜。你他妈死期到了。”
他是实干派,迅速冲出人群,怒气冲冲地到周信羽旁边,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按倒在地捶,周信羽这次也不让着他,顿时两人扭成一团。
场面搞得一团混乱。
双方到倒没有打起来,反而内部纷争,周信羽和李卓毫不手软地将对方往死里打,稍有不慎,对方会骑着脖子扇耳光,两个人打得难分伯仲,总的来看,李卓稍占优势。
其他人也不好劝,习惯了。
修车厂的人惊呆了,他们平时顶多就吓唬吓唬学生,乖一点的都会给钱,他们也是看人来的,穷的不碰,富裕的也就几百,今天这个来赎的人打扮看着非富即贵,而且特别温柔好欺负。
但被敲诈的本人却异常暴躁。
甩耳光都是啪啪作响,心狠手辣。
“谁是儿子?”李卓骑在他身上,质问。
周信羽嘴角流出一丝丝血,“你是。傻儿子。”
啪——周信羽趁隙扬腿从后方踢中李卓的后脑勺,迅速一个翻身获得支配权。
这边贺知修松开了手,教育了两句,“架都不会打,就不要学电视里敲诈钱财。学生不是你敛财的工具,及时收手,也是及时止损。”
红毛流出三十年来浑浊的泪水,实在是太疼,肚子,手腕,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可以了,我们走吧。”揭清洋跑过来,将手机还给贺知修,“嗯。”贺知修走人群旁边,顺手打开手机摄像头,皱着眉,“你们的行为我已经拍下了,还想继续读书,就停下。”
李卓,周信羽双双僵住。
李卓:忘了,贺老师还在。
周信羽瞳孔震惊:怎么有老师搅和进来!!!
李卓趁机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尘,笑呵呵,“贺老师,我刚和周信羽闹着玩儿的,我们怎么会打架,你说是不是,周老弟,”说完,还好心拉起地上的周信羽,替他拍灰,手法依然强势有力,拍一下,周信羽就一个激灵。
周信羽边用手擦掉嘴和鼻孔里的血迹边强颜欢笑,“对啊,贺老师,我们经常这样打着玩,其他兄弟都知道的,我们关系挺好的。”后侧着脸,“你他妈别拍老子了,人都快被你拍没了。”
李卓一脸得逞地开心样,丝毫不在意自己脸上也挂了彩,便收了手,打够了。
众人又是一阵惊愕:居然有老师!!难怪感觉这人气质不对劲,词穷又说不来哪里不对劲。
贺知修关掉手机,不苟言笑:“没事了,大家散了,早点回去。”
两拨人渐渐分明泾渭,周信羽那档子人,不乏有社会上的,算是有素质那一批,不会跟老师斗,哄闹中退出主战场。但不过瘾,说好来看李卓被打珍贵场面,结果还是周信羽和李卓两人对打的老掉牙场景。
厂里人只有老马和红毛负了伤,不过算轻微的,也没啥好说的,都挺后悔的。
“黑皮,去医院弄一下,你妈看见了不好。”揭清洋从书包里翻来覆去想找出一点纸,给他擦擦脸,但他好像没有纸,只有本子,他撕下一张作文本纸。
一旁贺知修嘴角微微抽搐,从口袋拿出纸给了李卓。
“谢谢贺老师,谢谢您今天帮我,您真是个老师。”李卓礼貌地接过,仿佛刚刚打架的人不是他,另有其人。
又转过身对揭清洋说,“没事,我爸妈一般不在家的。”他打算和那帮兄弟一起去打游戏,便草草交代全过程,“我是看见严佳佳往这个方向来了,跟一个男的,但是那时我渴了,买完水回来,就只看见这一堆男的,我以为是,跟来了,结果这样了。”
揭清洋想说说陈君赫的事,李卓已经跟那群朋友搭上了。
好吧,已经占用对方太多时间了。“贺,”他嘴一溜,“知羞,我们,各回各家?”
见对方沉默,又说,“还是看电影去吧。”
贺知修清冷的脸上这才露出缓和的表情来,“嗯。”
就想骗我钱,揭清洋叫苦不迭,不知道他很穷吗,全校的人都知道啊,干嘛一直惦记着自己请他看电影这事,送花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