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啊，这大半夜的，还要麻烦厉先生…”蓉妈陪着笑脸。

厉霆枭面无表情地揽着程允进屋，蓉妈跟在后头。

到秦五爷卧室门口，厉霆枭想想还是松开了程允。

程允心慌起来，万一秦五爷动手摸自己怎么办？厉先生会不会生气得又打架？那样会出事的。

可厉先生要是无动于衷，自己也会难过死的。

屋里，秦五爷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老头子精神状态不错，甚至有点容光焕发，他靠着靠枕，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干瘪嘴唇。

“呵呵，霆枭可把我的小宝贝儿送来啦。”老头子虽然眼珠浑浊，但色眯眯的眼神很是明显。

厉总裁没吭声，极为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把程允往老头子床边领去。

“还不叫人？”厉霆枭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肩。

“秦…秦五爷…”程允艰难开口。

秦五爷更加眉开眼笑，“嘿嘿，小花，宝贝儿，真好，快过来…”

程允没有对这个称呼感觉讶异，厉先生告诉过他，秦五爷的每任夫人都有一点点部位像田小花，老头子也对每个配偶都称呼小花。

不过程允是目前为止最像田小花的，除了性别，哪里都几乎一样。

程允顺从地坐到床沿，老头子干瘪的手拽住程允一只手，另一只手就上来在少年手背上摸来摸去，一边摸一边念叨他的小花。

厉霆枭盯着那一大一小揉在一起的手，气得快要爆炸，拳头都握起来了。

程允悄悄观察着，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厉霆枭忽然伸臂把程允拽起来，往背后一拉。

“秦五爷，爷爷托我向您问好，还说您身子不好，别让我们厉家好心办坏事，因为送个程允给您，反而害了您身子，这孩子总归是给您的，您现在还没好利索，要不我过几天再把他送来吧。”

秦五爷听了连连摇头，“没事没事，看着小花，我身子好得快，霆枭啊，替我谢谢你爷爷，小花就留这儿吧，你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厉霆枭眉头紧蹙，心里蛋疼得要命，这老头子居然精神状态一夜恢复得跟没事儿人似的，这可怎么办？

程允对于厉先生的反应已经知足了，可还是很希望厉先生立马把自己带走，不管这个秦五爷再说什么。

厉霆枭还在犹豫，厉耀宗的短信来了。

“霆枭，医生说了，秦五爷只是回光返照一段时间，爷爷知你心思，放心把程允留那儿，事成之后，爷爷成全你们俩。”

厉霆枭还是犹豫，余光瞄见门外那个被侯秘书收买的秦家佣人后，终于决定转身离开。

反正有人帮自己盯着，而且爷爷既然答应事成后会成全自己和程允，应该不会反悔。

只是短暂的分离，没什么的。

“你好好陪秦五爷。”

厉霆枭侧目看向程允，丢下淡淡一句，走了。

“厉先生…”程允心里叫了一声，默默垂下脑袋。

厉霆枭消失在门外。

程允正失神，身边那苍老却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

“小花，宝贝儿，上床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