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我不相信,我要回家去看看!”
嵬名成思一把抱住他:“不能去!”
马胜鼓起腮帮子呼呼的喘着粗气,时迁问道:“他在干什么?”
高雨说道:“他想叫马来!”说着他走到马胜近前,一捂马胜的嘴:“别叫,你告诉我你家乡哪里,我来想办法!”
马胜点点头,高雨放开手,马胜说道:“我家在铁门关的一个叫做马家村的地方。”
高雨转头问佐宁:“咱们可否途径那里?”
佐宁说道:“咱们现在的路线是经过盐池,再过定边到达延州,如果绕路的话,就可以先走白池城,途径铁门关,最后走乌池到达延州。可那样要比预计晚到两三天,会不会引起怀疑?”
高雨想了想又问马胜:“以你对现在咱们马匹的判断,如果日夜兼程的话能否在正常时间到达延州?”
“这个没问题!”
高雨拍了拍马胜的肩头:“听我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你备好马我们一早就上路,好吗?”
马胜点点头,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高雨如此体谅他们也让他心里充满感激之情。
高雨虽然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疑问,但相对于这些人来说,失去家人的痛苦和渐渐的冷血麻木刚刚被刺激醒来的阵痛来说,那些疑问只能慢慢再问。
按照佐宁说的路线,他们快马加鞭绕路白池城,随后到达铁门关,马胜坐在马车前,指着前面若隐若现的村落对高雨说道:“那里就是马家村。驾驾!”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拼命的催马,时迁坐在马车的车厢里,两手紧抓着车梆,颠簸的路面颠的他快吐了:“你慢点,车都要散了!”
高雨看着远处的村中,心里一阵紧张,村前的地一片荒芜,远远望去看不到半个人影。现在正是春耕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凄凉?若是有人家的村庄,起码会看到些生气,看到些炊烟,可是这村子,出了上空盘旋的鸟之外,什么都没有。
终于几个人在村口停下,四周一片死寂,头上乌鸦嘎嘎的叫声,让空气格外窒息。高雨看了一眼佐宁和胡铁岭,他们的脸上是无奈的神情。马胜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朝村子里跑去,没两步他扑通被绊倒。等他站起身来,他举起一条腿的白骨。等他看明白了,他啊的一声大叫,拼命的朝村里跑去。
“快,跟上!”高雨一声命令,几个人都跟着冲了进去。时迁躲在马车里:“我的天啊,吓死我了!”他说着却不肯踏出马车半步。
一条通往村子中央的小路上,到处可见黑紫色被土盖住但又隐约可见的血迹,村子靠中间的一段街路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桌子,歪歪扭扭的椅子,破碎酒坛子。被野狗舔的干净的破盘子。桌椅边上是一句句只剩下白骨的尸体……
佐宁忍不住闭上眼睛,胡铁岭和嵬名成思愤怒的钻紧了拳头。
“爹,娘!”马胜大叫着,四下寻找着可能是自己亲人的尸体,终于他在一个桌子前找到了一只簪子,双膝一软,佐宁攥着簪子哭了起来。
胡铁岭和嵬名成思走上前去,一边看护他一边劝到:“趁我们在,帮你料理了吧。”
高雨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佐宁说道:“这里没官府吗?难道不怕马胜回家时候现这些吗?”
佐宁说道:“这地界属于穷乡僻壤,而且地界属于三不管,谁也不愿意摊上这事。至于马胜……全看他造化了,也许这次万一失败,总会有替罪羊的,他有是没经过考验和有人质的新人。而且他去梁氏军的全村庆祝,犯了大忌了。”
高雨朝村口马车上的时迁喊道:“下来,去找点工具!”
几个人一块帮着马胜把尸骨掩埋了,天黑了下来,佐宁将火把递给马胜:“把这村子烧了吧!”
马胜擦了擦眼泪,接过火把高高扔起,火把落在自己的房顶上,一会的功夫火势蔓延起来。忽然胡铁岭掏出自己的特制软绳,将马胜捆个结结实实的。
马胜似乎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有,他眼睛一闭,佐宁抽出了刀举着向高雨问道:“高大蜜,马胜不可能再为朝廷卖命了,杀他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