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木娟忽然朝他大声地吼了出来,也不管自己闺女会不会被自己的大嗓门惊醒,身体颤抖,双眸猩红地死死盯着刘大郎。原来青兰说的没有错,只要敢开口,接下来的话,想说,也不难开口了。瞧着刘大郎一脸错愕的样子,木娟笑了,脸上带着明显的嘲弄:“刘大郎,我是要造反。我告诉你,我受够你了,我受够了,明白了吗?”
刘大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愤怒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木娟,咬牙切齿道:“贱人,说,谁教你的。今天你出去找谁了?说,是我娘那个恶妇,还是赵青兰这个长舌妇?”
看到木娟没说话,刘大郎愤怒,狰狞地举起自己的手又要打木娟。又想打自己!木娟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盛,头脑一热,往前一站,一脸怒意地瞪着他,“你再打我试试?”
“我告诉你,你今天若是再敢打我一下,我跟你拼。”
看着他错愕的样子,木娟脸上的嘲讽渐深:“刘大郎,我告诉你,没人教我,都是我自己想通的。我受够了你,你除了会打我,你还会做什么?不就是想饿死我们母女吗?我告诉你,今天我们母女已经死了一次。所以,我现在不怕你,听到没有,我不怕你了!”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吼着出来的。此时她的胸口上下不断起伏着,是因为激动,原来发泄出来是这般的畅快。木娟狞笑,双眸疯狂地盯着刘大郎,咬牙:“刘大郎,我告诉你,我不指望你养我们娘俩,同样,我也不会养你、更不会管你。我不会管你有没有吃的,喝的。我告诉你,你就算是饿死在我面前,也与我没关系。听到了没有!”
刘大郎双眸有些错愕地看着木娟,眼神带着一抹不可思议,像是不认识她似的。发泄过后,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之后的木娟,此时有些懊恼,怎么就一下子发泄出来了?瞧着刘大郎狰狞的样子,心有些发虚的,腿有些发软。不行了,就这样。木娟想撤了,安全第一,她可不想面对接下来反应过来的刘大郎。想清楚之后,木娟在刘大郎没反应过来时,动作敏捷快速地朝房间内走去。在咔嚓一下,关上房间门后,木娟才身体像虚脱似的靠在门后面粗喘着大气。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依然安静酣睡的闺女,就算刘大郎在外头咆哮叫骂,她却笑了,笑出了眼泪。是真的,说不,没那么难!反抗,也没那么难!左手食指的指腹轻轻扫过她闺女那细嫩的脸。心里呢喃着,蓁蓁,娘的宝贝闺女,为了你,娘会改变,咱娘俩会活得好好的。你也要乖乖的,知道么?……翌日清晨。在喂养了自己的闺女之后木娟直接用背带把自己闺女牢牢绑在自己的后背上,准备出门。她婆婆说的没有错,靠谁都不可靠。人唯有靠自己,才可靠。她没有矫情的机会,她想和她闺女一起活下去,只能埋头苦干。其他,以后再说。打开房门,看到了昨晚在房门外嚎叫了一晚,而此时神情怠倦且无精打采的刘大郎。木娟只扫了一眼,便抬脚离开。她不能有任何的心软,她好不容易才踏出这一步。若是心软了,一切就要前功尽弃了。饿得有气无力的刘大郎,看到木娟这女人竟理都不理自己一下,再次变得愤怒起来。他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贱人,你居然敢不理我?你没看到我饿得不行吗?去,给我找吃的回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木娟停下脚步,没回头,“刘大郎,你自己有手有脚,你自己都不会去找吃的,那就等着饿死。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管你的,我不是在开玩笑。”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丝毫不管在自己身后大喊大叫刘大郎。他都不管自己母女,自己又为什么要管他?她拖着产后才十几天的身体去找吃的,谁又可怜过自己?她忽然有些明白,当初婆婆差点被送‘寄死窑’时的心情,那是真的绝望。刘大郎被气得要吐血,该死的木娟,居然敢对自己。挣扎着冲进厨房,喝了几口水,垫了下肚子,觉得身体没那么虚软之后,便急匆匆地朝门外冲去。肯定是赵青兰,一定是这个长舌妇昨天跟木娟说了什么,所以她才敢这样子对自己。该死的长舌妇,他一定不会放过她!这次,自己若是不好好教训她一番,他就不是刘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