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谷中人人忙得脚不沾地、走路都大颠小跑,可是,有人却坐困愁城。
褚晟的伤腿早已全愈,营中的伤兵死的死、好的好,全都离开了洞穴,此时住在洞中的,只剩下他和刘石,原本呆在寨中几百兵卒以及干余的老弱在姜丑的要求下移驻外谷,无令不得进寨。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枯坐着看着洞外的刘石口中发出,想一想,事世无常,许多东西并是能强求所得,结局已经注定,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走吧!刘石此刻下定了决心,随之他缓缓的起身,右拎起立于手边的长枪,左手拿过长枪上挑着的一个小小的麻布包裹挎于肩头,看一眼同双手抱头的褚晟,抬步外行。
“叔父……”
刘石的脚步声打破了洞中的沉默,褚晟抬头见状,连忙急呼一声,起身追过来,拦住了外行的刘石。
“叔父,请再帮帮白骑吧。”一句话出口,褚晟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刘石面前。
帮?自己帮的已经够多了,再去向姜丑求情,刘石自觉已然张不开那张嘴。只要是明白人,都能看出褚白骑的图谋。常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现在,黑山只有一座,人家还能帮你?想到这里,刘石眉头直皱,左眉上的疤痕从一张狰狞的嘴,变成一条裂缝,倒让他的面相和善了几分。
“白骑,各种利害某已然言明,你不是姜丑的对手,黑山已然有主,如果你还孤意直行,从现在起,从此刻起,你就带着你的人离开这光武洞、离开黑山,如果在这里多呆一刻钟,士卒和百姓的心就会动摇几分,某只怕你到时离开光武洞时,形单影只,再也没有勇气踏出这个洞口……”
“可是,可是义父的嘱托,白骑怎能背弃?”听到这里的褚晟语带哽咽地打断了刘石的话头,拿褚燕说事。
听到这句反问,刘石的眉头皱的更深,心中也更加烦燥。
嘱托?真的是为了嘱托吗?难道没有私心?
罢了,劝过褚燕,人家不听,枉送了性命;现在,又碰上一个,该劝的劝了,自己已然尽力,恩情了却,该离开了,今后的干般争斗、万般心思,又与某何干?
久久凝视着褚晟的刘石,轻轻拍了拍褚晟的肩膀说道:“白骑,你我就此别过,某祝愿你能得尝所愿。”一言已毕,绕步而行。
“叔父……”
一声呼喊从身后传来,刘石的步伐依旧……
谷中忧愁的人很多,忧愁的原因也不尽相同,比如李大眼、再比如姜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