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曲山聂将军以势压人,想以“二两半”的银子就娶走蜻蜓!可他见鱼富思而不语,他还发火了:“鱼庄主,你发什么呆呀?嫌少吗?要不我回去之后再给你多拿点儿?二十万两够不够啊?马上把蜻蜓的卖身契拿出来吧!”
鱼鑫鑫觉得聂曲山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但又不好说什么,就看着身边的巴君楼。
巴君楼会意,马上脸色一沉,语气很重地说:“曲山,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了,这里可是鱼富庄,不是你的将军大营,要撒泼滚回去撒!听见没有?”
聂曲山狠狠白了巴君楼一眼,然后自言道:“这活该倒霉的小子,这么快就忘了当年之辱,真是没骨气,如今想替他出口气都不让,还骂我,就知道护着你巴夫人的娘家人,还没娶人家姑娘呢!哼!我咒你是倒霉和尚看花轿,注定空欢喜一场。”
其实,蜻蜓见聂曲山那样不可一世、那样对待鱼富庄主,她也早就看不下去了,只不过她是个下人,不敢轻易开口说话而已,有气也只能藏在心里面。可到了后来,她见聂曲山越来越离谱,就实在是忍不了啦,故而,用力拉了聂曲山一下,然后,很气愤地对他说:“曲山,你不能这样,如果你再这样,那我就不跟你走了!听见没有?”
“我……我听见了!”可是,聂曲山还是不解气,大眼珠瞪着巴君楼,心里也在大骂巴君楼多管闲事,嘴巴也在不停地动,呲牙裂嘴的,只是蜻蜓在旁边,他不敢骂出声而已。
蜻蜓姑娘很小就被父母卖到鱼富庄当下人,后来父母因为穷,加上病痛缠身,就都离世了。
十多年过去了,蜻蜓虽说在鱼富庄过得还算是很不错,但毕竟是个下人,没有自由、没有地位、没有自己的想法,什么都得听别人的,跟个奴隶差不多。直到后来,在乌都江上遇到了聂曲山,她的心才算有个依靠,盼着有一天能够离开鱼富庄,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过自己的日子。如今,聂曲山出人头地,当了将军,还回来了,她总算盼出头了。而在今天,只要鱼富庄拿出卖身契,她从此就是自由之身。
当然,鱼富不敢不将蜻蜓的卖身契拿出来,于是,他打发人很快取来了蜻蜓的卖身契。
“给我!”聂曲山一把从鱼富手中夺过卖身契夺一看,那卖身契果然是蜻蜓的,他愤怒之下,几下就将蜻蜓的卖身契撕得粉碎,然后扬撒了一地,还非常气愤地说:“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就是用这样的手段限制别人的自由,为你们卖命,太过分了。对不起!鱼富庄主,本将军连这二两半银子都不会给你,而且,我还要把人带走。”
不过,巴君楼觉得聂曲其中有几句话还是说得很好,他也认为无论是谁,都不能用一些不好的手段来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所以,他不由得暗暗对着聂曲山竖起大拇指,还冲他笑了笑。
聂曲山也笑了笑,然后拉着蜻蜓就走,也没人敢拦。
可是,鱼鑫鑫却不愿意了,她忙说:“君楼,你怎么回事?就这么让聂曲山走了……”
巴君楼说:“当然不会!那还有天理吗?等着看吧。”
鱼鑫鑫又说:“看什么?他带着蜻蜓都快走了!”
正这时,蜻蜓回头看鱼鑫鑫之际,巴君楼忙对着她连连摇头,意思是叫她别跟聂曲山走。
蜻蜓会意地点点头,然后突然站住了:“曲山,我不跟你走了,你一个人回去吧!”
“啊!”聂曲山的头嗡地一下,人马上就懵了:“蜻蜓,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蜻蜓摇着头说:“曲山,因为你变了,你变得我如今已经不认识你了!所以我不愿意跟你走,以后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你也别再来找我。”
“变了?”聂曲山更懵:“我变了?我哪儿变了?我的鼻子、眼睛、耳朵还是以前那样啊,脸还是那么黑,再说了,我又没整过容,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这时,巴君楼趁聂曲山、蜻蜓说话之际,他悄悄走到鱼富近前,低语说道:“伯父,让您受委屈了,不过,我一定为你出这口气!”
鱼富很开心地点点头,但他没有说话。
然后,巴君楼又回到了鱼鑫鑫身旁,两人是两对一笑。
蜻蜓此时不止是不跟聂曲山走,还不跟他说话。
聂曲山真急了,心想,我没变啊!蜻蜓怎么会那么说呢?而到了最后关头,她居然不跟我走,那我以后怎么办?所以她又问:“蜻蜓,我到底怎么了?我哪儿变了?”
蜻蜓冷冷地说:“曲山,你自己怎么啦,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啊!”这时,聂曲山突然想起了巴君楼,他认为巴君楼点子多,一定能帮到他。故此,他急忙跑到巴君楼面前,忙说道:“楼哥,为什么蜻蜓她突然不跟我走呢?你帮我想想,这是怎么回事?还是我那里不好,所以她生气了?”
“啊!”巴君楼故作惊讶:“还有这事?那怎么行?这样吧,你在这里别动,我去问问她怎么回事?简直岂有此理嘛!敢不跟我兄弟走!”
“好啊好啊,还是楼哥你对我最好了,我谢谢你!”聂曲山此时感动得不得了。不过这人也可气,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
巴君楼慢悠悠地走到蜻蜓面前,对蜻蜓说:“蜻蜓,并不是我要故意为难你和曲山,因为曲山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离谱了,想必你刚才也都看到了,恐怕在场所有的人都很气愤!就算放开这些不说,但就他这个自以为天下独大,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恐非福气啊!我曾多次提醒过他,但他却不听,如今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你才能令他幡然醒悟,找回自己,否则,到最后他可能会很惨很惨的,你明白吗?”
蜻蜓点点头说:“谢谢大哥,我明白!其实刚才他那样对待庄主,我也看不过,就算你现在不说,事后我也会说他的。好了,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先回去,以后好好对待小姐吧!”
巴君楼点头一笑:“好!那我回去了!”
蜻蜓“嗯!”了一声。
巴君楼回去之后,故意长叹了一声,而不说话。
聂曲山忙焦急地说:“楼哥,别叹气啊,你这一叹气,我都害怕了!你告诉我怎么回事?蜻蜓她跟你说什么了?”
巴君楼还是故意不说,居然又叹了一声。
此时,聂曲山都想哭:“楼哥,你别光叹气,你倒是说话啊!蜻蜓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唉!”巴君楼这才说话:“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别的,她就是说她舍不得鱼富庄,所以想留在这里。”
“啊!那我怎么办?”聂曲山顿时慌了神。
“你怎么办?”巴君楼哼一声,然后又说:“你继续做你的单身将军啊,不是挺好的,有钱有势还威风,我都羡慕!”
聂曲山又气又急:“楼哥!事到如今,你就别跟兄弟我说风凉话了,快帮我出个主义吧,我求你了!”
“哦!”巴君楼假装突然又想起什么来,然后说:“对了,蜻蜓刚才还说了,鱼富庄对她有恩,故此她打算一辈子都留在鱼富庄,以终身不嫁来回报鱼富庄的每一个人。”
“什……么?她还……终身不……不嫁?那我怎么办?”此时,聂曲山说话都在发抖了。
鱼鑫鑫暗想:“哼!活该,什么将军啊,居然那样欺负我爹!”
鱼富在一旁听着,也是幸灾乐祸,感觉心里憋的那股子气,此时顺畅多了。
“不过……”巴君楼故意把语气拉得很长,却又不往下说。
聂曲山忙问:“不过什么?”
巴君楼接着说:“不过,也是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