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信口雌黄!安敢以如此事情,欺我堂堂善功殿长老!柳洞清!你罪加一等!”
回应给蒋家长老的,是柳洞清此刻仍旧繁盛至极的笑容。
很多时候,对手近乎破防的谩骂才是对自己所作所为最好的褒奖。
反正这会儿,两人已经多少有些撕破面皮的意思了。
再开口的时候,柳洞清说话也不再做过多的遮掩。
“欺骗?如何能说欺骗?长老,修然师兄指使您老做事情的时候,就没告诉过你,柳某深得张师姐厚爱么?
真把我当成是甚跟脚都没有的了?
便是张师姐入不得您老法眼,怎么,长老还信不过师兄看人的眼光?”
说话间。
柳洞清体内法力悉数鼓动起来。
霎时间。
柳洞清的眉宇间,青红二色的天光层层回环缠绕着,以前所未有的饱满与繁盛的姿态展现于世。
兼修二法,功行圆满!
宝鉴的另一端。
被抢白了这几句,蒋家长老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阴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柳洞清的身形,像是要将这个人隔空戳死一样。
可柳洞清仍旧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让他厌恶至极的笑容。
老者苍老而干瘪的嘴唇因此而紧紧地抿起来,甚至在不由自主的蠕动之间,以极细微的频率颤抖着。
可到底,可到底。
蒋家长老终是在柳洞清那青红二色交缠的天光法力面前,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够在不断强自忍耐的沉重呼吸声中,听到柳洞清仍旧清朗兼且淡然的声音。
“所以这回,还请长老颁一道能长久些的法旨。
否则,事情传出去,教人听了太过扎眼不说,平白还跌了蒋师兄的面皮,要让旁的真传师兄以为,这位如今已成不了事了呢......”
“柳洞清!你??”
蒋家长老在这一刻怒极而笑,“好好好!不愧是我家人盯上的好根苗!是我侄儿上好的底蕴!”
话音落下时。
蒋家长老猛地一甩袖袍。
倏忽间。
这道悬空的宝鉴便随即烟消云散去,仿佛蒋家长老已经不愿再多看柳洞清一眼。
但是那股源自于师门八卦庆云的灵机牵系却并未曾断绝。
很快,数息后。
一道灵光倏忽间自灵机的另一端涌来,继而透过玉符,化作一面虚幻的玉璧,悬在半空之中。
玉璧上,烙印着一枚枚铁画银钩的古篆大字??
善功殿法旨:着柳洞清七日之后,以筑基真修境界,北上赶赴青河岭,去彼处圣教据点内,善功殿分堂听差!
若七日未至,一应后果,以叛宗孽修论处!
若至而无有筑基真修境界,则以抗法旨而不遵,不敬善功殿长老之罪论处,倒扣下品道功一千道!
偿还完成道功之前,位同善功殿道!
一封法旨,字里行间,柳洞清看到的都是蒋家长老的阴鸷怨气。
但最后。
柳洞清终于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一道法印打落,意为接下法旨,继而将身份玉符收起。
蒋家长老的“不请自来”,以及蒋修然的遥遥出手,出乎了柳洞清此刻的预料。
但却并未曾打乱柳洞清多少的计划。
早在最初时,柳洞清的打算,便是先上报四相谷崩灭一事,来自行更易任务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