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陌生坊市之外。
张楸葳仍旧冷傲淡然的负手而立,看着一位外门弟子,带着这群仍旧懵懂而胆怯的幼童们,悉数往她身后悬停的那艘庞大法舟中走去。
与此同时。
更多的外门弟子,则相继用一根根暗红色的锁链,将坊市之中的一众散修,都悉数锁了,然后粗暴的推搡着,将他们从坊市内带出来。
仔细看去时。
那暗红色的锁链上,还有着根根同样颜色深邃,恍如沾染了血锈一样的铁针,此刻正扎在散修的周身要害大窍之中。
因而。
每走一步,这些散修的脸上展露出来的便是愈发扭曲的表情。
仿佛在承受着某种难捱的苦痛一般。
可这一回。
张楸葳的目光仅仅只是冷淡的从这些人的身上撇过,也未置一言。
毕竟,这些注定只能成为先天圣教的道奴,命好一些也仅只是杂役的散修们,实在不值得她这等样的人物,再多费嘴饶舌。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如同奴隶一样从自己的面前被带走,然后,目光越过诸修,落到了正急匆匆自坊市之中走出的管家。
中年道人快步走到了张楸葳的面前。
继而抱拳拱手。
“小姐。”
张楸葳的目光看向远处连绵群山重叠的乱影。
“拷问清楚了吗?周遭都还有多少这样的坊市?”
闻言,管家连连点头,并且取出一副舆图来。
“都拷问清楚了,周遭十三处坊市,二十五个山民部落聚点,都已经被标注在上面了。”
张楸葳轻轻点头。
“不错,山民部落中的幼童更多,好的仙道根苗其实比坊市中还要多,将这些孩子送回离峰,也是一笔不可忽视的道功。”
说着,张楸葳的目光又落回到面前的坊市上来。
“对了,这坊市里虽然多山野散修,可集诸修之力于一处,尘埃里的俗物之中未必没有掩埋着真正的奇珍。
管家你需得好生分拣,将诸物都审视清楚。
看明白哪些是你我需得奉上给宗门的,哪些是该留下做我底蕴的。”
这样叮嘱着,张楸葳的语气也由此变得悠然起来。
“这北面的山民部落和山野坊市,从圣玄之战开启伊始,就闹出了好些乱子。
如今师门正式决定,坚壁清野,将这些山野之间的散修尽数收归成圣教的底蕴。
如此风卷残云般席卷四方。
圣教的底蕴便在由此而壮大,我在圣教其中,自然也要想办法,随之而壮,否则,如逆水行舟,当不进则退!”
话说到最后时,张楸葳的声音已经变得掷地有声起来。
而原地里管家赶忙躬身再拜。
“请小姐放心,老奴晓得了其中利害,定然做好诸般细情!”
闻言,张楸葳方才通身气势一收,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也是族中老人了,做事我自是放心的。
对了??
现今可有赵瑞阳的消息?你打探到什么情形了?
他和我领了一样的法旨,如今争位已经变了节奏和韵味,不再局限于升岚道院之中,而在这山野间,在每一处细节上!”
闻言。
那管事却稍稍面露难色。
“小姐,咱们往东面来,赵瑞阳他们往西面去,时间越久,距离间隔越远。
本来我已经找好了一个下面的管事,可以让他借着自己的任务,借机打探出赵瑞阳的情形来。
可就在昨夜里,圣教、太元仙宗的门人,合力与万象剑宗和神霄道宗门人,在景山湖上打的昏天黑地。
这一下,就截断了东西往来的路径。
那管事还没动身呢。
但小姐无需为此忧虑,再过几日,善功殿便该是咱家人做轮值长老,如今圣教上下紧绷,给赵瑞阳动什么手脚不敢说,但可保细情事无巨细传到小姐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