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去。
转眼间,在四相谷上下都略显得紧张的驻守之中,已然是半月光景过去。
除却甚至紧张的用出十分力气来开采矿藏;还有每日三班轮休,夜以继日驻守四面钟楼。
整个四相谷竟然平静的像是和往常时没什么区别。
仿佛北面已经很抵近的那条正邪交攻的前线上,一位位玄门修士和魔门修士的打生打死,是只存在于四相谷众人臆想之中的虚幻事情一样。
而柳洞清也在紧张和期待交织的情绪之中,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来那些窥探四相谷左近之地的别有用心的修士。
大概。
真正的中州诸教悄然南下的暗探,都是各家请教弟子之中的好手,他们也是心气高的,瞧不上这四相谷里,已经快倒闭关门的矿藏。
而真正南下逃亡的人,自是逃得越远越好,也几乎没有在四谷这等抵近之地落足的意思,都是在想尽办法往南疆之南奔去。
唯剩下原本左近之地,四面裂谷之中的诸坊市中的散修,还有藏匿在山野诸山民部落里的邪修。
他们又消息闭塞一些,远不像是四相谷一样,在中州诸教南下的当天,就直接知晓了细节详情。
甚至有的深居浅出之辈,怕是十天半个月才会跟外面人打一次交道。
似彼辈,大概近日里,才能够一点点探知到那已经快要席卷到眼前的风波。
果然。
沉寂了十余日之后。
四相谷西面的山坳上,那座初建好没多久的钟楼里,便忽然间传出了一阵极其短促的清脆钟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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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接连四声,按照柳洞清的吩咐安排,这是代表着,有四人来犯的意思。
几乎钟鸣声还在四相谷中回响着的时候。
红竹林里,柳洞清和梅奴的身形,便倏忽间化作一道飞鸿之影,从窗户之中飞跃而出的瞬间,柳洞清便揽住了梅奴,梅奴再一翻手,玉符便已经叩在了掌心。
唰
赤红的遁光拖着炽烈到空气扭曲的尾焰,倏忽间越过了西面的山坳,在半悬空中瞧清楚那四人身形之后,便猛地如同天火也似砸落下来。
而在柳洞清和梅奴的身形还未完全垂降,未曾从遁光之中显现出来的时候。
唰
又一道破空声的交叠之中,一十四道天阳剑气倏忽间就已经悬照在遁光的周遭,以圣教所传无上剑阵交织演化的同时,朝着其中二人劈头盖脸的罩去。
而等剑气交错疾驰而出之后。
才更有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竟有一众四十九只邪异而俊美的火鸦灵形,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借着剑气的争鸣与炽烈,悄然间隐藏在一切华光之后。
此刻。
剑气纵横交错的瞬间,也是这本藏匿了身形的鸦群,同样以无上杀伐大阵,朝着另外两人俯冲而去。
一时间。
在剑气破空声音和恍如霹雳爆鸣的鸦鸣声交错之中。
整条幽深的裂谷里面,就只剩下了一道气急败坏的怒吼声音。
“该死!该死!”
“四相谷中不是只一个老管事么?”
“什么时候有魔教弟子坐镇的!”
“苦也!”
下一刻。
柳洞清和梅奴的身形从光之中显照出来。
他们皆驻足在原地,平静且冷淡的看着面前四个,在青红烈焰里面猪突狼奔,好不狼狈的没脑子邪修。
‘一位炼气后期,拖着三个练气中期,也敢来圣教的矿藏打家劫舍?’
‘便是我和梅奴不在,只怕他们四个合力都未必是曲管事的对手。’
“你们不死,谁死啊!”
这四人,甚至都未曾逼出柳洞清和梅奴更多的咒术变招。
剑气纵横之间,那两个炼气中期的邪修,便登时间在青红天阳烈焰的贯穿之下,连凄厉的哀嚎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就立时化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