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时，外公外婆并排坐于东，对面是一声不吭地吃着冰淇淋蛋糕的豆豆，而欧阳兰和欧阳菊，则南北分坐。

闻听这话，外婆赶紧瞪了欧阳菊一眼，意思是：别这么大声话，又要惹你姐生气她不同意，你就慢慢解释嘛——

外公握着手中的酒杯，轻叹一口气：“都别了，吃饭吧。院子修不修，不打紧。我们老两口，一直住得好好的，不漏风，也不漏雨的。我的意思呢，你们姐妹之间，不要动不动就争来争去的，家和万事兴嘛菊，你吃饭吧，这事，回头再——”

欧阳菊不罢休，即刻对外公道：“爸我刚才了，这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翻新院子，一两天的工夫，快得很。而且，我知道，你今天下午又爬院了——”

未料，只是听到这里，外公突地放下酒杯，沉脸道：“菊，胡什么啊？我啥时爬院了？”

欧阳菊自知失口，但依旧坚持道：“反正，这院子必须翻新多么好的机会啊，我都跟张大哥好了的，明天一早，他们就来人了——”

这时，一直在低头吃饭的欧阳兰，才抬起头来，先是忧虑地看着外公：“爸，你爬院嘛呀？真要是哪里需要修修补补，我们请泥水匠干不成吗？能hua多少钱啊？你别忘了，你心脏不好，不能爬高的。妈我叮嘱过你，管着咱爸，你怎还瞒着我呢？”

闻言，外公急y-解释，却被外婆拦下：“老头子，你别了。兰兰啊，你别生气，他都是瞒着我，偷mo上院的。好了，好了，都吃饭吧”

欧阳兰不满地看了外婆一眼，接着才看向欧阳菊：“菊，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哪来这么莫名其妙的惠民福利啊？你一刚实习的丫头，能争取到啥福利啊？真要是街道居委会的惠民福利，明儿一早，我去核实一下。如果真有这回事儿，我不阻拦，成吧？而且，你口口声声张大哥的，他是你啥人啊？”

此刻的欧阳兰，刚洗澡不久。

因此，有些痕迹，早已不见。

当然，一切消失的痕迹中，也包括之前那由梦境而来的惊恐。

欧阳菊自知无法服，又因为想到范坚强早先的叮嘱，于是不免直截了当：“好吧，我不瞒你们了那张大哥，不是我的啥人，而是姐夫的朋友。翻新院子的事儿，也是姐夫的意思。”

这几句看似寻常的话，却导致一桌愕然，甚至包括一直在专心致志吃冰淇淋蛋糕的豆豆。

自然，欧阳兰心里也清楚，这肯定都是范坚强的意思。

要不，她也不会那么接连问。

只是，她很犹豫，相当复杂地犹豫着。

于是，尽管犹豫着，在突然听到这些话时，她又毫不犹豫地道：“菊，不要提到他我想告诉你们——”

于是，豆豆忽然将手中吃了一半的冰淇淋蛋糕放下，然后盯着欧阳兰，用足够叫欧阳兰感到震惊的稚嫩童声，不可思议地道：“妈妈，你们不要老爸爸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