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布鲁克林老旧公寓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道身影静静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旧相册,指尖轻轻抚过其中一张照片??五岁的彼得站在父母中间,笑容灿烂得如同从未被命运撕裂过。他合上相册,低声呢喃:“你们不会白死。我也没让这个世界失望。”
他是彼得?帕克,却又不是那个万人敬仰的“惊奇蜘蛛侠”。
如今的他隐姓埋名,以“本?理查兹”这个假身份在地下诊所做义工医生,白天缝合伤口、分发药品,夜晚则悄悄巡视街区,用最原始的方式守护弱者。没有战甲轰鸣,没有量子蛛丝割裂天际,只有脚步轻缓地穿行于巷口与桥洞之间。他知道,初代织网者的封印并非彻底终结,而是以他为媒介,将两者的力量暂时锁死在一个闭环之中。
那场大战后,他的身体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左臂上的逆织法阵已融入血肉,每夜都会隐隐发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在经络中低语。而更诡异的是,他开始梦见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某个雪夜的城市废墟里,一个戴面具的女人手持双枪,对着天空怒吼:“你还欠我们一个结局!”;又或者是在一片猩红沙漠中,一名披着破烂斗篷的老者跪在沙丘之上,掌心托着一只干枯的蜘蛛尸体,喃喃道:“线断了……但网不该亡。”
这些梦境越来越清晰,几乎要撕开现实的表皮。
这天傍晚,诊所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卢卡斯抱着一个脏兮兮的背包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恐:“本先生!外面……外面来了几个人,他们穿着黑衣服,眼睛是紫色的!他们在问你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彼得眼神一凝,立刻站起身来。蜘蛛感应虽不如从前敏锐,但仍能感知到一股熟悉的压迫感正在逼近??那种来自高维空间的能量波动,和当初初代降临时如出一辙。
“你先躲进储物间。”他沉声道,顺手将听诊器塞进卢卡斯手里,“别怕,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等男孩藏好,彼得缓缓走向后门。就在他准备撤离时,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屋顶砖瓦簌簌落下,空气中浮现出一圈圈涟漪般的波纹。紧接着,三道人影从虚空中踏出,全身笼罩在漆黑长袍之下,面部轮廓模糊不清,唯有双眼燃烧着幽紫火焰。
“逃不掉的,容器。”居中的那人开口,声音像是多重音调叠加而成,“你以为你能斩断联系?你只是延缓了必然。”
彼得没有回答,反手从墙角抓起一根金属支架作为武器。他知道此刻逃跑无意义??对方能穿越维度而来,普通距离毫无作用。真正的问题在于:他们为何找上现在的他?
“我不是容器。”他缓缓后退一步,脊背抵住墙壁,“我是选择者。”
话音未落,左侧那人猛然抬手,一道紫色光束直射而出。彼得侧身翻滚,光束击中墙面,水泥瞬间碳化崩解,露出后面密布的奇异符文??竟与当初召唤仪式中的“织网语”极为相似!
“你们也在用织网之力?”彼得瞳孔微缩,“可你们不是初代的人……你们是谁?”
“我们是‘守网者’。”第三人冷声道,“自宇宙初生以来,便世代监视野性力量的复苏。初代本应沉眠,是你强行将其封印于自身,扰乱了平衡。现在,它正在你体内重生。”
彼得心头一震。
原来如此。那一战并未结束,而是把战争搬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所以你们想杀我?”他冷笑,“那就试试看。”
他猛地拍下腰间的应急按钮??那是托尼临别前留给他的微型干扰装置,能在短时间内扭曲局部空间坐标。刹那间,整间诊所的空间发生错位,墙壁折叠、地面翻转,三人立足不稳,身形微微晃动。
趁着这瞬息之机,彼得跃上天花板,借助残存的蛛丝能力射出两道高频纤维,缠住其中两人脖颈并狠狠拉扯。金属丝切入血肉,发出滋滋声响,然而那二人竟毫无痛觉,反而齐声低笑:“凡躯妄图对抗神律?”
下一秒,他们的身体如烟雾般散开,重组于彼得身后。一股巨力轰在他后心,将他整个人砸进地下室墙体,碎石飞溅。
“你已被污染。”守网者首领俯视着他,“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唤醒它。当第七个梦兆降临,便是初代完全苏醒之时。届时,不只是你,整个多元宇宙都将陷入重构风暴。”
彼得咳出一口血沫,挣扎着撑起身子:“如果……这就是代价呢?如果我不逃避,而是面对它?如果我不是成为它的容器,而是驯服它?”
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道旋转的金纹??那是他在昏迷前最后刻入意识的“自我锚点”,用以区分自己与初代意志的边界。
“我不是它的一部分。”他咬牙站起,“我是它的主人。”
轰!!!
一股炽热能量自他体内爆发,金色光流顺着血管蔓延全身,左臂的法阵剧烈共鸣,竟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动态星图??那是所有已知蜘蛛英雄所在宇宙的连接节点!
守网者们首次露出震惊之色:“不可能!人类无法承载原初网络的反馈!你会立刻崩溃!”
“也许吧。”彼得喘息着,眼中却燃起决绝光芒,“但我至少能决定……在哪一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