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的警员大部分都去参加小镇盛会了,里面虽然灯火通明,却显得空荡荡的。
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员还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守在警局里。
忽然,夜色下,一辆疾行的警车“唰”的一声急刹在了门口。
差点撞翻那一小节护栏。
紧跟着,几人便惊讶地看到警长和副警长各自下了车,还分别带回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
其中一个扛着金发女孩,脸上表情懒散。
另一个则横抱着一位小亚裔,神情严肃,嘴唇紧抿。
小亚裔身上还盖着层警服外套,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截白得发光的小腿在外套下一摇一晃。
隐约间,还能看到那皮肤上没有消散的红痕和摔伤,可怜兮兮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警局,众人立刻围了上去,胆战心惊:
“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们是从哪里来的?”
“副警长,这……”
卡尔语气冷厉:
“别废话,去请艾丽小姐过来,再准备两杯热饮料。”
艾丽是小镇上颇有名气的医生兼护士,技术极好,人也漂亮。
一警员得了命令,立刻转身小跑出门。
其他人则手忙脚乱,假装整理资料,或者翻看监控,大气不敢喘。
盛会之夜,谁能料到居然真的出了事?
还不是普通的盗窃案,而是看起来更加严重的,绑架或者囚禁之类的案子。
小镇对于涉及人身伤害类的案子,都极为敏感重视。
特别是镇长哈特曼。
他最讨厌有人在小镇上犯下这种案子。
一想到哈特曼发火的样子,警员们内心就止不住地颤抖。
在这个小镇,哈特曼的权力毫无疑问地,凌驾于警局之上。
胡珀默默走出房门,并没理会下属们的慌张。
他偏头,点燃了一根烟,想起了什么,又不耐地掐掉。
按照路上卡尔所说,这两可怜虫是早上才到小镇的外乡人,说是来寻找亲戚的。
但偏偏当时卡尔并没有多问,她们要找的亲戚到底是镇上哪家人。
小镇上警局的设备和技术也有限,完全无法使用指纹辨认等探查手段。
那些明着说新进的仪器,实则全是花架子,是摆设。
该死的……
胡珀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股郁气上头,胸口起伏几下,又被他压了下去。
转身后,又重新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与屋内紧锁眉头的卡尔对上眼神。
后者见胡珀一副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懒散表情,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满与怒意:
“胡珀,你是警长,你至少应该把办案的态度拿出来……”
“我应该怎么?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哈特曼和护士艾丽应该也在来的路上了。一切,等她俩醒来再说。”
胡珀满不在乎地哼了哼,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盖上帽子,假寐起来。
卡尔对此毫无办法。
胡珀连哈特曼镇长都不怕,还能怕他一个副警长吗?
“……”
卡尔捏紧了拳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还在昏迷的温梨。
把外套往上拢了拢。
“快醒过来吧,”卡尔嘟囔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狼狈的小亚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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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是在一阵吵闹声中惊醒的。
她睁开眼,被天花板上明亮的白炽灯刺到,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又被她抬起手擦去。
“嘶……”
手背上的刺痛让温梨低呼了一声。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输着液,身上的血迹似乎也被清理了,换了一身蓝白相间的病人服,腿上还盖着一件警察外套。
警服?
这里是……警局?
温梨内心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