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随着秦清薇一声招呼，众人齐齐朝看去。

只见那些黑色剑气犹如万箭齐发，齐齐刺向卓飞云。

“叮叮叮……”

卓飞云身上的半本源防御秘宝在这些剑气的攻击之下，光华依然摧残，黑色剑气根本破不开卓飞云的防御。

云逸轻叹一声：“南宫道友的剑气虽然有了毁灭大道之力的加持，毁灭大道已经达到合道大圆满的地步，可剑道还是太差了，连剑之大道都没有领悟出来。”

“要是剑之大道也能达到合道大圆满的地步，恐怕足以破开卓飞云的防御了。”

苍云子赞同地点点头：“若是毁灭大道能够达到道化万千的地步，剑之大道即使弱一点，也能破防。”

“可惜……”

浮云仙子一脸错愕，忍不住道：“你们在可惜什么，就算南宫狗剩没破卓飞云的防御，但你们没注意到吗？”

“卓飞云好像很痛苦，完全就像是靶子一样站在那里，别说反抗了，动都没动一下。”

嗯？

经过浮云仙子的提醒，大家终于注意到卓飞云的情况不对了。

他矗立在白色长河之中，双目紧闭，脸皮微微颤动，像是在承受巨大痛苦一样。

司空烟雨嘴角微微翘起，淡淡道：“这才是这神通真正可怕的地方，直指道心，沉溺过往岁月，无法自拔。”

秦清薇也轻轻点头。

“没错。”

“每个修士一路走来，皆有太多遗憾，太多意难平，总是在力不从心之时，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而等你有足以掌控一切修为的同时，却时光流转，已过经年。”

“而这段你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将会成为你永远藏在心底，不敢再触碰的秘密。”

秦清薇的声音很轻，很平静。

但是落在众人的耳中，却犹如洪钟大吕，冰雪临身。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同时一个无比坚定的念头，在众人心底悄然出现。

“以后若是对上南宫狗剩，绝对不能让他有施展这一式神通的机会；要么在南宫狗剩施展神通前，自己直接跪。”

“要么先把南宫狗剩打跪，让他没有施展神通的机会。”

而这一刻，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卓飞云了。

往昔的一幕幕犹如画卷一样，在他面前展开。

好似让他又重新走了一遍曾经的路。

混元天庭的太子之一，风光无限。

但是他修道九十多万年里，从一个后宫庶出的皇子，走上混元天庭真正的权力核心，成为整个混元天庭皇族的最强天骄。

其中的辛酸只有他自己才懂。

年少时候的兄弟姐妹的排挤，不受宠的母亲于后宫的种种压迫下的困苦，母亲娘家推着他这个孩童，于肮脏和杀伐算计里，一步步被动走向权力中枢。

他卓飞云功成名就，风头无两；但却是各方势力推动下的工具人，从来不敢为自己考虑过多。

他看着情窦初开时候的青梅竹马，成为联姻的政治工具；看着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尚书之子，去往七皇子麾下做卧底，在自己眼前生生被打散肉身，碾碎道魂，而他还要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看着曾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三哥，在自己被宣布成为混元天庭第四位太子之时，脸上的怨毒和愤恨；看着最喜欢的小妹，含泪走出混元城，成为圣地之主弟子的未婚妻……

“呵呵……天庭太子？不外如是。”

卓飞云自嘲一笑，缓缓睁开双眼，眼圈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