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候看着眼前的南宫狗剩，眼睛一时间不由得恍惚了几分。

好似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一个小小宗门的宗主，而是与天凤天帝平起平坐的大能。

“我打的就是圣地？”

他是哪儿来的自信，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嚣张的话？

“你……你认真的？”

青羽候不敢相信地问道。

聂云笑了笑，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酒。

他端起酒杯，看向前方道：“你看前面。”

青羽候抬眼看去，战舰穿行在群山环抱的空中，高度并不是很高，坐在此处能够一览下方群山的风景。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沉，淡淡的阴云笼罩在这片大地上，显得天地山峦都有些暗淡。

淅淅沥沥的小雨降落下来，更添一抹寒意。

“侯爷，在下在凡俗的时候，凡俗的凡人叫这样的天气为阴雨天。”

“除了那些文人墨客，喜欢游山玩水，品味不同风景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天气。”

“因为这样的天气里，做什么都不适合。”

青羽候静静地看着聂云，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聂云说这些想要表达什么，但他知道，聂云绝不是跟他闲聊的。

果然，下一刻，聂云的便下令让战舰抬高高度飞行。

青羽候顿了顿，示意手下按照聂云的话去做。

随着战舰飞行的高度升高，那越过最高的山顶，穿过阴暗的云层，最后到达云层之上。

当战舰达到云层之上那一刻，一缕阳光倾洒在青羽候和聂云二人身上。

干净的天空，红日高挂，阳光正好。

阳光之下，层层叠叠的白云就像是铺洒在大地上的棉花，整个天地在此刻都显现出别样的美好，再也不存在一丝一毫的阴暗，不存在半点压抑。

有的只是心旷神怡，只是那一览天下的豪情。

“侯爷，你可懂了？”

聂云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青羽侯的耳畔。

这一次，青羽候出奇地沉默，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壮阔风景，脑海里回想着云层之下的阴暗天地，整个人似乎被某种东西触动到了。

他有点明白聂云的话了。

“你是说我们看到的半天谷，并不是真正的圣地？”

聂云轻笑道：“当然不是真正的圣地，顶多就算是圣地养的一条狗而已，就如同你青羽候手下的侍卫，在外面开设的一个酒楼。”

“大家都知道那酒楼是你青羽候的名号震着的，但若是有一天有人砸了那座酒楼，侯爷会立即出头，找对方麻烦吗？”

青羽候顿了顿，轻轻摇头。

“或许会，但是要弄清楚对方的实力背景之后，若是因为一个侍卫的产业，而得罪一个不弱本侯的存在，本侯需要权衡值不值得。”

聂云点点头：“正是如此，底层考虑的是生存，是义气仇恨，是面子亲疏；而站在最上层的，永远只会考虑一样东西。”

“利益。”

“我就算灭了半天谷，离恨天短时间也不可能上门找我麻烦，他们会不留余力地调查我的背景，权衡对我出手是否符合整个离恨天的利益。”

“然后……”

聂云邪魅一笑。

“他们会查到，天凤天庭支持大荒宗，青天剑尊的弟子无生道人，是大荒宗的执法堂长老。”

“更会顺着这条线，查到曾经的太初天庭天帝，甚至是六道轮回里的那位。”

“你猜离恨天敢不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