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依然平静。

“何出此言？”

“因为你太重视我了。”

聂云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妖皇殿守殿九品天将，当你莫名其妙升任我为五品天将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的运道。”

“但是当你让端月公主来宣旨，有意招我为驸马的时候，我以为这是天庭需要一个替死鬼，或者是一个替天庭挡灾的人。”

不廷胡余闻言，都暗自点头。

的确，若是自己突然之间被人这么提拔，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认为天上掉馅饼。

肯定别有所图。

聂云有此想法，不足为奇。

“后来，你突然让我主持和巫族的谈判，迎客楼上面对当时的后土祖巫，我才慢慢反应过来，你好像是想要培养我。”

“之后你把陆压安排到我手下，甚至还禁足在须弥山，那个你曾经的道场，我便确定你是真的想培养我。”

“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对一个曾经的小天兵如此看重，毫无道理。”

“直到你不吝啬天庭四皇之位，封我为南皇；甚至当时还怕我遭遇通天圣人毒手，亲自跑到截教对峙通天圣人。”

“我便彻底明白了，你具有一种能够看破别人潜力之能。”

“之所以这样不留余力的培养和拉拢我，必然是明白我的价值。”

帝俊不知可否，只是静静听着，不否认也不肯定。

心里却是差点笑出来。

我哪里有看破别人潜能的能力，全都是偷看你的日记，才知道你这个狗东西能力不凡。

要说有看破别人的本事，应该是你这个狗东西才对。

要不是你在日记上爆出那么多洪荒未来没发生的事情，还让你全都说中，我才不管你天资如何呢。

再好的天资，我帝俊纵横天界无数年，什么没见过？

一日从凡人直冲掌道的绝世天才，我都见过好几个。

不过帝俊不可能说出来，日记副本可是他最大的秘密。

“你不否认，那就是我猜对了。”

聂云淡淡一笑：“所以当我预知到生死大劫降临，却是你带着太上圣人、元始圣人和准提圣人出现的时候，我反而很安心。”

“甚至没有一点害怕，因为我知道，这所谓的生死大劫，顶多就是受重伤，绝对不会死。”

“否则你对我数千年的培养，岂不是要付诸东流，做一场无用功？”

“你妖皇，不是这种无聊的人。”

帝俊面露笑意，目光注视着聂云。

“这么说来，你之所以拼命反抗，甚至不惜击败三圣，以及最后挑衅吾出手，都是你故意为之了？”

聂云耸了耸肩。

“不错。”

“因为你在检验我的价值，只有我价值越重，活命的机会才越大。”

“特别是女娲娘娘亲自说出，你拿出天帝剑的目的，是未来试探命运长河的时候，我便彻底确定了这一点。”

“你此行根本不会杀我，而且自那一刻，你的检验已经结束了。”

“而我也合格了。”

聂云的话掷地有声，但却听得女娲等人一愣一愣的。

这……是个闹剧？

是聂云和帝俊之间无声的博弈？

不会吧？

“拍拍！”

帝俊的掌声突然响起，在这空旷的女娲宫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都注意到了，帝俊看向聂云的眼神之中，满是欣赏和喜爱。

哪里还有之前那副喊打喊杀的愤恨？

此时众人还不明白的话，那就是傻子了。

“妈的，搞了半天，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不……是整个洪荒都是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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