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这话说出来，慈航道人和端月公主都是一愣一愣的，根本不明白聂云在说什么。

但……狸先生听得懂。

“多谢大军师指点，受教了。”

狸先生朝着聂云拱手行礼，随即转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多言。

别人听不懂，但他却听明白了。

能让大军师都讳莫如深，不愿意明示的事情，必然和圣人有关。

自己就算长两个脑袋，也不敢去窥探圣人的谋划。

聂云没有再说话，而是打量着前方混战的双方。

其中颛顼这个显眼包可谓鹤立鸡群，一把大斧头堪比收割机，一斧头一片小朋友，砍得周身两丈之内都成为了空白区域。

谁也不敢靠近。

不得不说，这个开挂选手放进这样的战场就是欺负人，完全成为他装逼的主场。

不过装逼是有代价的，聂云就清楚看到这厮头顶的黑气越来越重了，这要是算命的看到肯定吓死。

印堂黑得都快变成灯泡了是什么鬼？哪个见多识广的算命先生遇到过这种异类？

这都是颛顼屠戮生灵背负上的业力。

“这厮是真不知道什么叫低调，这样砍下去，迟早都要被雷劈死。”

“就算你是天道开挂选手，也扛不住啊！”

聂云心中暗骂，这个二徒弟是真装逼上头了。

没看到那些高阶修士，都是找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砍吗？

装逼遭雷劈的道理不懂吗？

聂云别过头去，生怕多看一眼会原地爆炸。

反正这个徒弟没了，大不了重新收一个。

不对！

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收徒弟了，再收徒弟我就是狗。

一天时间悄然过去，加起来两千多万的双方大军，已经有五分之一成为地上的尸体了。

若换在其它地方，此地已经血流成河，尸体成山。

但现在尸体倒是成山了，但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就非常离谱。

更离谱的是，这数千万人像是被人洗脑的狂信徒一样，如此大的伤亡之下，竟然无人退缩，反而越杀越起劲。

完全有悖常理。

普通的冷兵器战争中，无论是哪一方的战损比，只要达到十分之一左右后，就会士气低落，编制崩溃。

士兵直接跑路的事情比比皆是。

但此战就像是开启‘血流成河’模式一样，堪比谁跑谁是狗。

“妈的，这要是没有圣人在暗中蛊惑心智，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还真踏马没冤枉他们。”

“下手太他么阴了，老子竟然都没察觉到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聂云暗自咬牙，连他这种大润发十年杀鱼练就的铁石心肠，此刻都出现了点恻隐之心。

“罢了，老子就给你们一个自救的机会。”

“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们自己了。”

种帝台内部。

聂云的分身看着面前的祭坛和雕像，沉默不语。

因为此刻的祭坛和雕像，已经出现蜘蛛纹般的裂痕。

就如同豆腐渣工程一样，已经有着崩塌的趋势了。

而从那些裂开的地方可以清晰看到，一道道血色正在蔓延进祭坛和雕像的内部。

“原来上方大战死亡消失的血液，都到了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