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闻言，心里反而出奇地平静。

他看着云霄，平静开口问道：“仙子觉得我配不上你？”

云霄几乎秒答：“不……不是这个原因。”

虽然她云霄自忖自己身份不低，截教真传，准圣强者，洪荒一等一的出身。

但是聂云的优秀却是有目共睹的。

不仅仅诸多圣人都想将他收入门墙，而今更是成为天庭南皇，传言修为已达准圣。

可以说聂云这样的身份，配洪荒任何一个女子都绰绰有余。

当然，除了圣人和那些古老存在。

聂云再问，声音依然很平静。

“那是仙子对我无感？”

云霄再次摇头，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她早已经正视自己对聂云的感情，若是不喜欢，就不会在得知通天圣人想杀聂云的时候，兀自跑来天庭，打算帮聂云求情了。

若是不喜欢，就不会默认通天圣人送出青萍剑作为嫁妆，却不阻止了。

但是而今聂云已经和莺月公主有夫妻之实，自己继续喜欢聂云算什么？

当不知羞耻，勾引别人道侣的无耻之人吗？

“既然如此，仙子为何要斩断你我之间的牵绊？”

这一刻，云霄眼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

她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聂云，不想让聂云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

“你不要再说了，怪只怪你我情深缘浅，造化弄人。”

“老师前段时间找过我，让我告诉你，尽快去截教提亲。”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老师在逼你在截教和天庭之间做选择，我不想你对莺月公主始乱终弃，那不是我印象中顶天立地的聂云。更不想你遭受天帝报复，断送你的前途。”

“不管什么原因，莺月公主的贞洁都已经坏在你手上了，你不能对不起她。”

“所以……我退出。”

“这样对谁都好。”

云霄说出‘我退出’三个字时，心里好似如同刀绞一般，疼痛无比。

“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

“以前总听大哥唠叨，他有个兄弟叫天篷，总喜欢说‘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脸面无绝期。’”

“原来是这样啊！”

聂云虽然只能看到云霄的背影，却能够想象她此刻的表情。

聂云没有过多地追问什么，这是一个扯不清楚的问题。

否则前世的爱情电视剧，怎么会一拍至少五十级起步呢？一个小误会都能拍十级来冰释前嫌。

“那你如何对通天圣人交代？”

聂云其实很无语，云霄误会了，以为通天圣人让自己尽快去截教送聘礼是让自己选择截教或者天庭。

实则是这老登在不周山被老子挑战了，认清楚老子的价值，这才迫不及待招截教女婿呢。

但这事儿能说吗？

肯定不能，即使说了也没人相信。

“我已经想好了，我回截教后就禀报老师，我已经对你没有感情了。”

“即使老师生气，顶多将我丢到思过渊里思过几千年而已，我也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思过渊再适合不过。”

“聂道友，就此别过。”

云霄说完，缓缓向前迈出步子。

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自己的双腿此刻无比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好似双腿上绑着几座大山一样。

甚至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回头看一眼，再看一眼那曾经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但都被她生生忍住了。

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动摇心中的决定，甚至会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聂云看着云霄一步步离去的背影，眉头轻轻皱起，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