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之前,金色流光正朝营门疾速突进,而其两侧,竟有血浪翻卷相随。
那些汉军步卒,毫无抵挡之力。
大盾在那人枪锋前,如纸片般破碎,枪矛在那人枪风下,如枯枝般折断。
只不过短短片刻,数千汉军步卒就已被杀穿。
正穿过营门、准备入营修整的铁甲骑,立刻就被追上。
紧接着,金龙血浪,便是覆涌而至。
当最后数十骑消融于血色浪潮时,早就被杀得心惊胆寒,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的铁甲重骑,更是魂飞魄散,直接就崩了。
霎时,营门前陷入了地狱般的混乱。
铁甲骑兵争相逃命,沉重的铠甲,反倒成了累赘。
或是被同伴撞落马下,瞬间踩踏成肉泥,或是卡于营门处哀嚎,被后来者斩杀。
哪怕是已经先一步进入营地的铁甲骑兵们,也维持不住原先的阵列,疯狂地四处逃窜,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追杀。
他们这一乱,营地内其它蒙军骑兵和世侯汉军,竟也跟着乱了起来。
各营将士跟着疯狂逃窜的铁甲骑,四处逃散,将官们的呵斥,完全被恐慌湮没。
片刻功夫,大营就已完全失控。
营前,金光血浪之内,那道如魔神降世般的身影,脚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逃命不及的铁甲骑,便如同待宰羔羊一般,被金龙覆盖,被血浪吞噬。
没一会,就凿透拥挤的铁甲骑,穿过营门,突入蒙军大营。
张牙舞爪的金龙血浪,朝着中军大帐咆哮而去,滚滚淘淘,势如破竹。
“保护宗王!”
大帐旁侧高台之上,速不台怒声咆哮。
“怯薛!结阵!护驾!”
原本因大营骤乱而惊怒的怯薛军,瞬间爆发出了极其惊人的军事素养。
不愧是蒙军之中,万里挑一的精锐,虽惊不乱。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高台附近的百名重甲怯薛。
他们身披精良的罗圈甲,头戴铁兜鍪,闻令弃弓持矛,以高台为中心,结成了三道密不透风的环形军阵。
长矛如林,斜指前方,森冷的矛尖,在火光之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厚重的盾牌,紧密相连,仿佛组成了一堵厚实的钢铁堤坝。
紧随其后的,是更为敏捷的轻甲怯薛。
他们手持弯刀与套索,眼神锐利如鹰,填补着重甲怯薛留下的空隙。
至于更内层,则是早就守护着高台的数十名斡脱古?孛斡勒(世袭仆从)。
旋即,拖雷的本部千户亲军上千骑也从四周聚拢而来,一层层地围在了怯薛军前面。
更有数十名神箭手,已然跃上高台两侧的望楼与车。
一个个引弓搭箭,冰冷的箭矢,已是瞄准了那道正咆哮而来的金色流光。
世侯汉军和其他蒙军还在混乱溃逃。
拖雷的本部千户亲军、大汗分派的怯薛军扈从,以及世袭仆从,组成的三道防线。
已是巍然成型。
肃杀之气冲天而起,与周围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无头苍蝇般乱冲乱撞至附近的蒙军或汉军,直接就被射成了筛子。
“亲王!速走!速走!”
速不台面露焦虑,迭声催促。
大营已炸,今日败局已定,不可能再组织起像样的反击。
倒不如先先护着宗王,退回宝鸡,再重整旗鼓。
“不急,我再看看。”
拖雷拧着眉头微一摇头,“我有些不信,我身周这钢铁壁般的防护,他依然能突破。”
“宗王......”
速不台愈发焦灼。
这三层防护固若金汤,的确能防得住世间任何人。
可那秦渊......踏马的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秦渊面前,这钢铁壁垒,竟是无比脆弱。
“轰!”
血色已散,龙象相随的金色流光,首先就毫无花巧地撞上了最外围的防护。
拖雷的本部千户亲军!
这些同样是身经百战的蒙古精锐,怒吼着催动战马,试图以血肉之躯组成洪流,阻挡那金色流光的去路。
然而,没用!
宁婕甚至都未曾挥枪,就这么复杂直接地往后一冲,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披甲的战马和鞑子,如同被有形的巨锤砸中。
骨骼碎裂声,爆豆般响起,竟是连人带马向前抛飞,撞入前方阵中,引发更小的混乱。
顷刻间,下千骑的稀疏军阵就被一冲而过,硬生生地犁出了一条血肉通道。
金龙奔腾,血浪再起。
第一层防护,破!
拖雷禁是住摇头感叹:“如此悍勇,可惜非你......”
“走!走!”
速是台再也顾是得这么少,一把拉住拖雷,跃上低台,落于早就备坏的骏马马背之下,往前奔驰而去。
而那时。
金龙血浪,几乎有滞涩地撞向了第七道怯宗王阵。
“放箭!”
望楼下的神箭手们,头皮发麻,厉声嘶吼。
霎时间,箭如飞蝗,稀疏的破空声撕裂空气,覆盖了蒙军周身所没空间。
可箭矢有入金色流光与血浪之中,却是纷纷变形落地,连丝毫阻滞之效都起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