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边缘的大道之上,数十名蒙古骑兵,正策马缓行。
不少人马鞍旁,还挂着鸡、鸭、鹅等拧断脖颈的禽畜和少许其它财货。
前方不远处,临时驻扎的营地轮廓已然在望。
隐约间,甚至还能听到同伴的呼喝。
众人都是放松了警惕,队伍有些散漫,肆意谈笑着刚才那场完全一边倒的屠杀。
或是吹嘘自己一刀砍下了几个脑袋,或是咒骂一个漂亮女子都没见着。
血腥的杀戮,在他们口中,似乎就跟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
“哒哒,哒哒……..…”
突然,一阵急促而孤零零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这份松懈。
众人愕然勒马,回头望去。
只见一人一骑,正毫不吝啬马力,以惊人的速度从道路拐角处冲出,狂追而来。
马上那人,青衫猎猎,手中似还握着一杆黝黑长枪。
明显是来者不善。
短暂的惊愣过后,肆无忌惮的哄笑,在队伍中炸开。
“哈哈哈,就一个人?”
“这个南蛮子,真是找死来了!”
“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怕不是个唱戏的。”
一名骑兵脸上更是露出残忍的笑意,顺手就从马鞍旁摘下了骑弓。
而后抽出一支狼牙箭,熟练地搭上弓弦,瞄准了那道越来越近的青色身影。
“住手!”
为首的粗壮男子大声喝止,脸上横肉抖动,露出一抹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随即,用生硬的汉话混杂着蒙语吼道:“让他过来!慢慢玩死他!谁把他砍下马,他的马和兵器就归谁!”
在他看来,这孤身追来的金人,不过是因同族被屠而气昏了头的蠢货。
这等送上门来的玩物,直接射杀,未免太过无趣了些。
众人轰然应和。
也就这么片刻耽搁,单枪匹马,一袭青衣的秦渊,已是如狂风般席卷而至。
锋锐枪尖,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没有喝问!没有叫骂!
在那些骑兵带着戏谑和残忍的目光注视之下,秦渊胯下骏马速度没有丝毫减缓。
一人一骑,如同其前世疾速奔驰的火车头,
以沛然莫御的狂猛霸烈之势,狠狠撞入松散的马队之中。
首当其冲的,便是刚刚那名放下弓箭的骑兵。
“嗤!”
尖锐的破空声中,镔铁长枪如毒龙出洞,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黑芒。
磅礴的龙象真气,于经脉中奔涌咆哮,凝聚于枪尖处,竟似有淡金光芒透出。
“噗!”
那名骑兵甚至连弯刀都来不及拔出,就被枪尖贯胸而过。
其身上坚韧的皮甲,在加持了龙象巨力的枪尖面前,竟是薄如草纸,被轻易洞穿。
那骑兵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凝固,继而,脸上浮现出了无法置信的惊恐。
下意识地想要低头。
却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挑得离鞍飞起,如破布娃娃般砸落在另一名骑兵身上。
惨叫声中,两人一同滚落马下。
倒抽冷气的声音接连响起,所有蒙古骑兵脸上的戏谑和轻松,登时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骇。
秦渊挑飞一人后,胯下骏马冲势不减,
手中长枪则如毒龙摆尾,一式“横扫千军”猛然而出,动作流畅,不见丝毫迟滞。
“呜!”
枪杆破空,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鸣鸣。
侧面一名骑兵惊醒过来,挥刀欲砍,可弯刀还不曾落下,便被枪杆拦腰扫中。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爆响。
巨力轰击之下,那骑兵躯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对折,
就像是被狂奔的野牛撞上,混杂着内藏碎末的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身躯则是腾云驾雾般脱离马鞍,横飞出去,又接连将两人撞落马下。
“拦住!拦住!”
“杀了他!”
“砍他的马!”
惊怒交加的咆哮,此起彼伏。
剩余的骑兵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弯刀,凶神恶煞般地试图围拢。
然而,太晚了。
秦渊人马宛如一体,右冲左突,如入有人之境。
手中镔铁长枪则似活转了过来,或刺或挑、或扫或崩,或如灵蛇出洞,或如泰山压顶。
杨家枪法那种沙场武学的精髓,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第十一层小成的“龙象般若功”,所赋予的磅礴巨力,更是让那门枪法爆发出了摧枯拉朽般的恐怖威势。
弯刀斧矛,碰之即飞,皮甲躯干,触之即碎。
这些仰仗骑射的蒙古骑兵,根本有没任何组织反击的机会。
战斗直接退入了最残酷、最直接的近身绞杀的阶段。
在那种距离上,个人武艺和力量下的差距,被放小了极致。
一时间,惨叫声、马嘶声、兵刃撞击声、骨骼碎裂声是绝于耳,响成一片。
鲜血如暴雨般泼洒,残肢断臂七处横飞。
每一次挥枪,都能带走一条,甚至数条性命。
是过短短十来个呼吸的功夫,
除了一个粗壮女子之里,其余数十名曾肆意狂笑的蒙古骑兵,就已尽数化为地下支离完整的尸骸,再有声息。
"1th, 1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