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的身影在荒野中穿行,夜一蜷缩在佐助的肩头,尾巴尖有一下一下地扫过他的后颈。
行至一处相对开阔的山坡,佐助终于停下了脚步。
从怀中取出那张从换金所拿来的地图,在身前展开,将那繁复的路线图尽数记下。
夜一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地图上那些用不同颜色标记出的版图。
“你这个世界……………”
她懒洋洋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还真是被分割得厉害啊,到处都是国境线,到处都是不同的村子,光是看着就觉得麻烦。”
佐助收起地图,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你那边不也一样?”
“我们那边?”
夜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佐助的意思,轻笑出声,“你说的是现世吗?那倒也是,国家林立,纷争不断。”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那你们这里的纷争,应该也不少吧?”
“纷争,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佐助将地图缓缓卷起,重新塞回怀中,“而这份分裂,就是所有纷争的根源。”
“想要彻底终结这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片大地上这些可笑的边界彻底抹去。”
这番话,让夜一的猫瞳微微一亮。
她看着佐助那张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冷峻侧脸,很快便来了兴致,问道。
“那现在又是谁在统治着这些被分割的土地?”
“统治者?”
佐助嗤笑一声,笑声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一群躲在华服与城墙之后,早已被权力腐蚀得看不清现实的贵族罢了。”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一边迈开脚步,一边向夜一补充说明。
“这个世界大体上被五个最强大的国家所分割,我们称之为“五大国”。”
“而在这五个国家之外,还散落着无数像弱小,甚至没有自己军事力量的小国,如同附庸般依附着大国而生。
“而‘大名”便是这些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他们是封建的领主,掌握着土地、财富,以及......”佐助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讥讽,“名义上的最高权力。”
“名义上?”夜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没错。”
佐助点了点头,“因为真正掌握着这个世界武力的,并非是他们。”
“而是我们,忍者。”
“每一个大国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忍村’,而影便是忍村的领袖,大概率也是这个国家最强的忍者,是真正的军事力量的掌控者。”
“我大概明白了......”
夜一大概听懂了这其中的逻辑,她沉吟着,“这么说来,影就相当于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掌握着最核心的武力。”
“而那些大名......”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玩味,“就像是中央四十六室那些老顽固?”
“不。”
然而,佐助却干脆利落地否定了她的类比。
“??”
“中央四十六室那些老家伙,虽然腐朽、傲慢,但至少他们本身也能算是尸魂界力量体系的一部分。”
“他们明白什么是力量,也对其怀有敬畏。”
“而这个世界的大名......”
佐助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在他们的眼中,忍者不过是他们豢养的,可以随时为了维护他们的统治而牺牲掉的工具。”
“他们制定战争,享受和平,却从未真正理解,支撑起这一切的到底是何等沉重的鲜血与牺牲。”
佐助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让夜一清晰地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
“原来如此......”
她缓缓点头,猫瞳里闪过一丝了然。
一个头颅完全不理解自己拳头的世界。
一个武力与政权被彻底割裂的畸形体系。
M......
难怪会催生出那么多悲剧。
也难怪眼前这个少年,会产生要将这一切都彻底颠覆的念头。
“所以,我才会说这个世界的规则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佐助的脚步停下了,他站在一棵巨大的树木枝干上,俯瞰着下方那连绵不绝的山脉与河流。
“一群最强大的人,却被一群最弱小的人所支配,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平衡,也是悲剧的根源。”
“而我要做的...”
“就是将这份颠倒的秩序,重新拨正。”
短册街,火之国最负盛名的娱乐之地。
即便是深夜,这里依旧热闹非凡。
一间不起眼的旅馆二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酒的味道。
“纲手大人,我们真的要被赶出去了!”
静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抱着怀里同样一脸愁容的豚豚,跪坐在纲手面前,脸上满是焦虑。
“这个月的住宿费还没付,老板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今天再不交钱,我们就要睡大街了!”
她绝望地将那个干瘪的钱包倒过来,连一枚铜板都没能落下。
“别那么吵,静音。”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纲手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地将酒碟里的清酒一饮而尽,脸上没有半分焦急。
“输了的,下一次全部赢回来就是了。”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下一次的赌本了!”静音的声音都变了调。
“办法总是有的。”纲手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正准备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几个男人粗暴的叫骂。
“我们知道你在这里,大肥羊!”
静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讨、讨债的人来了!"
“啧,来的真快。”纲手咂了咂嘴,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闪过一丝狡黠,“静音,躲到壁橱里去,别出声。”
“可是纲手大人您......”
“我自有办法。”
静音不敢再多言,只能抱起小猪快步躲进了壁橱。
几乎是在她关上柜门的瞬间,纲手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
“嘭!”
一阵白烟过后,那个充满了成熟风韵的金发女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八九岁,扎着马尾,穿着一身朴素和服的金发小女孩。
她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小块金子,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很快,和室的纸门被粗暴地踹开,三个面带凶相的壮汉堵在了门口。
但在看清房间内只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时,三人脸上的凶相都微微一滞。
“搞什么,人呢?”为首的刀疤脸皱起了眉。
“叔、叔叔......你们是谁?”小纲手眼中噙满了泪水,怯生生地问道。
“小鬼,别怕。”
另一个男人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画像展开,“我们是在找这个阿姨,你见过她吗?”
“阿、阿姨......”
纲手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握着金块的手力气也陡然变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天真的笑容。
“嗯......我见过这位漂亮的大姐姐,她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小碎步从三人身旁挤过,“我去帮你们叫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