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吗。”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声音依旧威严,“三番队队长,市丸银。”
“哎呀呀,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被称为“市丸银”的男人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怎么了吗?突然把我叫到这里,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
他的视线在各位队长的脸上扫过,最终在佐助那张陌生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让各位管理尸魂界的队长为了我而齐聚一堂,真是倍感荣幸啊。”
市丸银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看似恭敬,实则敷衍的礼节,随即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歪了歪头。
“但是...十三番队队长好像没来啊,他怎么了?”
“浮竹队长因身体不适,请了病假。”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冷冷地回答。
“还没好啊?”
市丸银脸上的惊讶似乎更浓了几分,语气里充满了关切,“那可要请他多保重身体了。”
这番惺惺作态,让佐助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别耍猴戏了,市丸银。”
一个嘶哑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他,“你不会认为,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才把大家集合起来的吧?!”
涅利死死地盯着市丸银,毫不掩饰其中恶意。
“你之前不是自己擅自行动,跑去对付那些旅祸了吗?而且还让他们跑掉了。”
旅祸。
听到这个词,佐助的眼神微微一动。
这是尸魂界对那些非法入侵的外界魂魄的统称。
这么说来,应该是夜一和一护他们到了。
涅利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诡异,声音充满了质问的意味:“以你的实力,不应该吧?”
这个问题,让整个议事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哦呀?”
市丸银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那双眯着的眼睛,缝隙似乎变得更窄了些,“涅队长,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放跑了他们?”
“我就是这个意思。”涅茧利毫不客气地回敬。
“又开始了,几个蠢老头的无聊争辩。”
另一侧的日番谷将头歪到一边,发出一声不耐烦的低哼。
“哎呀哎呀,真是血气方刚啊。”京乐春水将斗笠的帽檐压得更低了些。
“肃静!”
总队长的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之上,“在议事厅内争吵,成何体统!”
山本总队长缓缓睁开双眼,死死地锁定在了市丸银的身上。
“那么,找你来的理由,事先已经通知过你了。”
“这次你在没有接到任何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单独行动,并且没能抓到目标,身为队长,此等行为,可谓是失态至极。”
“怎么样,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整个议事厅内,鸦雀无声。
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了那个依旧保持着微笑的银发男人身上。
“哎呀呀......”
市丸银像是有些困扰地挠了挠自己那头银色的短发,那双一直眯着的眼睛,弯得更厉害了。
“我无话可说哦。”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所有队长都微微一愣。
总队长的眼缝也眯了起来,声音里多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你说什么?”
“我没什么好辩解的。”
市丸银摊了摊手,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这确实是我的疏忽,我不会为自己找借口的。”
“所以,不管上面要给我什么样的处罚,我都......”
铛??!铛??!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又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从外面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紧急警报!紧急警报!”
一个传令死神的声音,通过某种扩音鬼道,在队舍的上空回荡,“?灵廷发现入侵者!重复,发现入侵者!”
“各队,请立刻返回各自的守备位置!”
“入侵者?”
蓝染?右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
“应该是那些旅祸吧。”日番谷冬狮郎的眉头紧锁,低声自语,碧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
不知为何,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没有办法了。”
山本总队长缓缓站起身,用手中的拐杖重重地一顿,下了最后的命令。
“队长会议暂时中止!关于市丸银的处置,之后再行通知!”
“各队,立刻返回庭内,就位守备!”
“是!”
众队长齐声应和,转身便已各自朝外离去。
宇智波佐助同样没有停留,只是在转身的瞬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市丸银的方向,随即也跟随着人流,准备离开。
蓝染的脚步,却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就停在市丸银的身旁。
“警报声,还真是会挑时候啊。”蓝染的声音很轻,但脸上那温和的笑容消失了。
“哎呀?蓝染队长,你说的意思,我可听不太懂呢。”市丸银歪了歪头,脸上笑容依旧。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吗?”
蓝染没有再看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告,“你最好......不要太小看我。”
说完,他不再停留,迈开了脚步。
而市丸银,则依旧保持着那副狐狸般的笑容,目送着他离去。
这一幕短暂的交锋,被佐助和恰好走在最后的日番谷冬狮郎,尽收眼底。
日番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最终也快步离开了。
佐助的脚步则是微微一顿。
蓝染………
今天这个男人,跟昨夜在白桥之上,那个向自己展露宏大世界观的“革命者”形象,可完全不同。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严守规则,完美的“五番队队长”。
伪装吗,那目的是什么?
佐助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至于市丸银没能抓住一护他们,倒完全在佐助的意料之中。
毕竟,有四枫院夜一那个女人在,区区一个市丸银,想抓住他们,还差得远呢。
不再多想,身影一晃,也彻底消失在了议事厅的门口。
他正准备提速,蓝染的声音却从他身后响起了。
“看来,佐助君并不急于去处理那些入侵的旅祸呢。”
佐助的脚步猛地一顿,身体在一瞬间紧绷。
“你跟着我干嘛?”
“哎呀呀,别这么紧张。”
蓝染缓缓走近,脚步不紧不慢,“我只是有些好奇,看佐助君的样子,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佐助的眼神愈发冰冷,这个男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
“我只是对那些所谓的‘旅祸’不感兴趣。”佐助的回答滴水不漏。
“是吗?”
蓝染轻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忏罪宫的方向,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说起来,这次的入侵对静灵廷而言是一场灾难,但对某些人来说,或许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让整个?灵廷陷入混乱,从而可以去做一些平时做不到的事情的绝佳机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佐助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一丝敌意,“是打算阻止我吗?”
“阻止你?”
蓝染缓缓摇了摇头,轻笑出声,“怎么会呢?”
“佐助君,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
“你去救朽木露琪亚,其本质,是在反抗中央四十六室那荒谬而腐朽的判决。”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为什么要阻止一个与我有着共同‘敌人”的同伴呢?”
说完,他不再停留,对着佐助微微颔首,如同一个优雅的学者般,迈着从容的步子,与佐助擦肩而过。
“祝你好运,佐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