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对静灵廷的大部分区域而言是宁静祥和的象征。
但在十一番队,它却更像是新一轮斗殴开始的信号。
训练场上,队员们嘶吼着挥舞刀刃,汗水与偶尔飞溅的血沫,在晨光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啊??真是无聊透顶!”
一个充满了烦躁与压迫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队舍的大门口传来,瞬间让整个训练场都为之一静。
紧接着,队舍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被一股蛮横的力道从外面踹开,碎裂的木块向内炸裂,砸中了两个正在互殴的队员。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望去。
逆光之中,更木剑八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缠着眼罩,发型是标志性的锯齿状,破旧的队长羽织随意地搭在肩上。
只是一个照面,就让在场的所有队员都本能地绷紧了肌肉。
更木剑八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倦意,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只会玩这种软绵绵的过家家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粉色的娇小身影轻巧地从他肩头跃下,稳稳地落在一根断裂的石柱上,正是八千流。
她晃动着小腿,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扫视着庭院里那些噤若寒蝉的队员,小嘴不满地撅了起来。
“是啊是啊!小剑都快无聊得睡着了!”
她用那清脆可爱的声音附和着,小手还煞有介事地指着那些队员,“你们呀,都是'砰'一下,‘咚”一下,然后就倒了!一点都不好玩!”
更木剑八发出一声不爽的低哼,走到训练场中央,随手将那柄布满豁口的巨大斩魄刀往地上一插,然后盘腿坐下,扫视着周围那些队员。
“最近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连个能让我稍微认真一点的家伙都找不到。”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再这样下去,我的刀都要生锈了。”
“生锈了就找个磨刀石磨一磨呀!”
八千流从石柱上跳到更木剑八身前,双手叉腰,歪着头,一脸认真地提议道,“一角的光头就很亮,可以拿来当磨刀石哦!”
“喂!副队长!你不要乱说啊!”远处,正在擦拭着自己斩魄刀的斑目一角闻言,额角青筋暴起,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那锃亮的光头。
“哈哈哈,小钢珠光头!”八千流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又重新趴回剑八的肩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侧脸,像是在安慰一只烦躁的大型野兽。
“好啦好啦,小剑不要不开心嘛,找不到对手的话,就去找点好吃的东西好了!我听说东流魂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金平糖店哦,超级甜的!'
“糖果有什么好吃的。”剑八依旧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八千流笑着解释:“甜甜的,吃了能让心情变好呢!”
然而,就在剑八准备继续抱怨的瞬间,鼻子却毫无征兆地,轻轻耸动了一下。
那双带着几分倦怠的眼睛,在这一刻猛然睁大。
就像是一种野兽嗅到顶级猎物的气息时,所流露出的那种,最原始的兴奋。
他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死死地锁定着队舍深处的某个方向。
不对劲。
这股味道,充满了诱惑!
“嗯?”
八千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愣,也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小小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片刻后,她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了一道可爱的月牙。
“啊!是雷电和火焰的味道!”
她兴奋地拍着小手,“小剑,是点心吗?!”
“点心?”
更木剑八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没错,是‘点心’。”
他一把拔出地上那满是豁口的斩魄刀,二话不说,朝着队舍深处走去。
八千流趴在他的肩头,看着剑八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小鼻子皱了皱,似乎在努力地分辨着什么,随即眼睛一亮,用一种恍然的语气说道。
“我想起来了,那不是小佐房间的方向吗?!”
“嗯?”剑八的眉毛微微一挑。
“没错!”
八千流兴奋地拍着他的脑袋,“那个味道,闻起来就像是小佐以前身上那种‘噼里啪啦”的东西!只是......”
她歪着头,小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好像变得更厉害,更好闻了!”
ME......
宇智波佐助。
剑八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板着一张臭脸的小鬼。
“呵,原来是那个有意思的小鬼啊。”
剑八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当然记得那个小鬼。
一个天赋很不错,却总喜欢在战斗里用些花里胡哨鬼道的异类。
本来还以为,至少要再过个几十年,等那小鬼的骨头长硬了,才能勉强够资格让自己砍上几刀。
却没想到......
“只是去现世转了一圈,回来就变得这么‘美味了吗?”
剑八脸上的笑容愈发狂热,甚至连他自身的灵压,都因为这份兴奋而开始向外逸散。
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从他那简单的思维里冒了出来。
那是不是说明,现世有很多像他这样强大的家伙?
要不要......自己也找个机会溜去现世逛一逛?去外面砍个痛快?
但一想到总队长那张严肃的老脸,剑八又觉得有些扫兴,随即否定了这个念头。
那个老头子,肯定不会同意的。
“麻烦死了......”
剑八不爽地咂了咂嘴,将这个诱人的想法暂时抛到了脑后。
那些事,以后再想。
眼下,有更有趣的东西。
重新迈开了脚步,那张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期待的笑容。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给自己的六席办一场盛大的回归‘仪式'了。
八千流依旧趴在他的肩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显然也对接下来的“仪式”充满了期待。
训练场上,剩下的队员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识趣地没有跟上去。
队长那副模样,显然是找到了一个能让他尽兴的玩具。
在这个时候凑上去,只会沦为被殃及池鱼。
"......"
斑目一角将斩魄刀重新扛回肩上,看着剑八那迫不及待的背影,有些不爽地嘟囔了两声。
他当然也感觉到了,队长身上那股因为兴奋而骤然攀升的灵压。
“喂,弓亲。”
一角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正用指尖轻抚着自己眼角羽饰的同伴,眉头紧锁,“队长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一秒还无聊得快要打哈欠了,怎么突然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川弓亲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闭上了那双狭长的凤眼,发出一声带着几分慵懒的轻笑。
“哎呀呀,一角,你的脑子里除了战斗和保养你那颗漂亮的脑袋之外,就不能多思考一下别的事情吗?”
“你说什么?!”一角额角青筋暴起,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我是在夸你哦。”
弓亲停下了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毕竟,单一的脑子有时也是一种‘美’呢。”
他顿了顿,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从刚才开始,队长那一直死气沉沉的灵压,就好像......”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似乎在寻找一个最恰当的形容词。
“就好像一朵沉睡许久的花,突然闻到了最甘美的雨露,迫不及待地想要绽放一样。’
斑目一角听得一头雾水,不耐烦地挠了挠自己那锃亮的光头:“说人话!”
“真是粗鲁,一点美感都没有。”
弓亲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那些华丽的辞藻,“你没听到八千流副队长刚才说了什么吗?”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剑八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