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痴。”
露琪亚的声音急迫了起来,“你说的是谁?”
佐助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都这种时候了,这个女人关心的竟然是这个?
“是一护吗?”
露琪亚不顾那紧贴着皮肤的刀锋,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黑崎一护他还活着,对吗?他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让佐助那双平静的眸子泛起了一丝涟漪。
“还活着,不仅活着,还重新取回了死神的力量。”
“是吗......”
露琪亚紧绷的身体,忽地松懈了下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几步,靠在了石墙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太好了......他没事。
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瞬间淹没了她。
“那你来这里......”
露琪亚重新抬起头,眼中的困惑却更深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无聊的约定。”
“约定?”露琪亚愣住了。
“没错。”
佐助侧过脸,“有人想救你,我答应了要帮忙。”
“别救我!”
露琪亚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快步上前,声音里充满了决绝,“你难道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她指了指窗外那片死寂的夜空。
“就算你现在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们也不可能逃出?灵廷!外面有十几位队长,有总队长!我们会被抓住的,到时候,连你也会......”
“我当然知道。”
佐助再次打断了她,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看傻子的眼神。
“你以为我像那个白痴橘子头一样,是个只会凭着一腔热血就往前冲的蠢货吗?”
他缓缓将“因陀罗”归鞘,“我不会在现在就带你走。”
“??”露琪亚愣住了。
不带她走?
那他今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潜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顺便……………”
佐助的视线,在她那身囚服和苍白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看看那个白痴要拼了命也想救回来的同伴,到底值不值得他这么做。”
“现在看来,结果还算凑合。
“你………………”朽木露琪亚被他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宇智波佐助没有理会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转身迈开了脚步。
“那这事到底算什么?”露琪亚没听懂,下意识地继续追问道。
佐助的脚步停在了牢房的门口。
“在行刑前,那个白痴会在外面引起混乱,到时候,我会再来一次。”
说完,他不再停顿,身影一步步地重新融入了门外的黑暗。
牢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朽木露琪亚独自一人呆立在原地。
一护......他也要来吗?
不!不行!
一股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想象不到,一护在面对自己大哥,在面对整个护廷十三队时,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他会死的。
他一定会死的!
"TIJ......"
露琪亚的嘴唇在颤抖,她猛地冲到牢房的门口,朝着那片黑暗,发出了嘶哑的咆哮。
“回来!宇智波佐助!你给我回来!”
“不准让他来!你听到了没有!”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她自己那绝望的回音。
佐助的身影,从忏罪宫那片阴影中走出,脚步平稳地踏上了连接着高塔与?灵廷的桥梁。
那是一座通体雪白的石桥,在月亮的照耀下,宛如一截横卧于两者间的巨大骸骨。
桥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桥上,是清辉的月光。
就在佐助即将行至桥中央时。
风,停了。
远处巡逻死神的脚步声,也悄然消失。
就连空气中流动的灵子,都仿佛陷入了死寂。
整个世界,仿佛都为这即将到来的相遇而屏住了呼吸。
佐助的脚步猛地停住,缓缓地抬起了头。
在桥的另一端,不知何时,已然伫立着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身披队长羽织,戴着黑框眼镜,双手抱着一本书,脸上挂着如同春日暖阳般笑容的男人。
没有散发出任何灵压,也没有流露出半分杀意,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仿佛与这片月色融为了一体。
然而,就是这副人畜无害的姿态,让佐助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这个男人......
他无法看透。
右手,不自觉地缓缓搭在了腰间的“因陀罗”之上。
指尖微微颤抖。
桥上的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脸上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柔和。
两人隔着半座长桥,在月下遥遥对峙。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
就像是一场无声的仪式。
许久。
男人缓缓抬起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微微躬身,动作优雅得如同在赴一场等待了千年的约会。
然后,他开了口。
声音很轻,却如同宿命的钟声,在这死寂的桥上清晰地回荡。
“第一次正式见面,宇智波佐助。”
他微微颔首,镜片下的双眼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
“我的名字是,蓝染?右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