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从嘴里吐出一大团黑色的东西,慢慢落在盆里。
屋里一股说不出的骚味,有点像氨水,又有点像旱厕里的狗尿台。
我赶紧捂住嘴,往盆里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满大禾先看清了,眼睛直了,表情又是疑惑又是惊惧。
咦,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她都吓着。
就在这时,小雪忽然坐直身子,咯咯咯笑,然后尖着嗓子说:“贱货,我就是个贱货。”
说着,开始左右开弓扇自己嘴巴子。
二姨夫非常熟练,过去把她压在床上,两只手死死按住。二姨在旁边喊:“姑娘,姑娘,姑娘!”
小雪眼睛瞪圆了:“我就是个贱货,你们也是贱货。大贱货才能养出小贱货。”
二姨夫也不说话,他膀大腰圆力气很大,压着小雪,小雪就算发疯了,也无计可施。
二姨喊了十几声,小雪还是骂着,越来越难听。二姨眼睛都红了,带着哭腔,继续喊“姑娘”。
满大禾走上前一步,嘴里念念有词,说道:“我来定心,去除迷坛,梅雪听命,快点回来。”
然后伸出一指,慢慢靠近小雪的眉心,按在上面。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小雪竟然不喊了,停下口。可还是一副疯模样,眼神死死地盯着满大禾。
二姨看着满大禾,都快哭了:“大禾,大禾,还的是你啊。俺姑娘每次发疯,我和她爸都得折腾一个小时。你一来就止住了。”
满大禾摇摇头:“这才哪到哪。”
她解开随身的布包,从里面翻出一张符,嘱咐二姨烧了之后融进水里,拿给小雪喝。
二姨忙不迭地捧着符去了,一点都没有刚才的质疑。
满大禾回头看我,用脚踢着盆子,“你在我包里翻出一个乾坤袋,就是塑料袋上印着八卦的。然后端着盆子去院子里,弄出一些装进乾坤袋,剩下的都烧了。”
我心念一动,“这就是邪物吧?”
“赶紧去,别废话。”满大禾喝了一声。
“得嘞。”
我端着盆出去,就看到二姨端着碗忙不迭地来,我们两个擦肩而过。
到了院子里,寒风一吹,这股味道才淡了一些。
这时我才看到,小雪吐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味玩意儿。
那是一绺一绺的黑色头发,糊成一大团,上面还有她肚子里的黏液。
前前后后吐出来的,能有大半盆。
我差点吐出来。
现在傻子也能看出来,小雪指定是中邪了。按照大禾的吩咐,必须把里面的头发拿出来一些,装进乾坤袋里。
可一时没有趁手工具,总不至于让我用手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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