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踏前，手掌直接伸向那道缝隙。刻印之力在他掌心凝聚，不再是被动共鸣，而是主动对接。他感觉到阻力，像是穿过一层粘稠的膜，但没有触发反击。

他的指尖碰到了屏障内层。

就在这时，屏障突然震颤了一下。

不是按照周期的自检，而是一种……警觉。

苏砚猛地抬头。

缝隙正在闭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

“来不及了！”萧千绝吼道。

“再撑半息！”苏砚咬牙，手臂发力，试图扩大缺口。

洛九璃迅速翻册，抽出一支炭笔，在空中划出一道短符。这是她临时改写的干扰码，能多拖一瞬间。

符文燃烧，化作一道灰烟钻入屏障。

缝隙停顿。

苏砚抓住这刹那，整个人撞了进去。

他的肩膀穿过屏障，上半身进入其中。但就在他要完全突破的瞬间，屏障猛然收紧。

一股巨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他听到骨头发出闷响。

“苏砚！”洛九璃喊了一声。

他没有退，反而往前猛顶。刻印纹路在皮下疯狂跳动，像是要挣脱束缚。

他的右手已经伸进了漩涡范围。

指尖触到了某种东西。

冰冷，光滑，像是石碑表面。

然后屏障彻底闭合。

他被狠狠甩了回来，摔在地上，翻滚两圈才停下。嘴角溢出血丝，右手掌心裂开一道口子，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没人说话。

雨声重新占据空间。

苏砚撑着坐起，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血迹未干，但眼神没有动摇。

“我碰到里面了。”他说。

洛九璃走过来，递过一块布巾。萧千绝收起刻印光晕，脸色凝重。玄月站在原地，刀仍未出鞘，但她的手松开了刀柄。

“下次。”苏砚擦掉血，声音很轻，“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

“它记住我们了？”萧千绝问。

“不是记住。”苏砚摇头，“是学会了。”

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水，看向屏障。刚才那一瞬，他不仅碰到了内部，还感受到了某种信息流的掠过。像是一段刻印代码，一闪而逝。

“它在进化。”他说。

洛九璃翻开册子，快速写下新的观察记录。她的笔停在最后一行，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上了一句：**目标具备学习能力，原有突破方案失效。**

苏砚走到她身边，看着那句话。

然后他伸手，在纸上写下三个字：

**换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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