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站在原地，右手还举着，刻印的光在手臂上缓缓流动。他盯着左侧守护兽的脖颈，那处符文链依旧黯淡，连接点空了一瞬，没有立刻恢复。

他知道，自己没看错。

“它们有间隙。”他压低声音，左手迅速向后挥了两下，示意三人靠近。

洛九璃最先反应，侧身移步，脚尖轻点地面，避开碎裂的纹路。她站到苏砚左后方，目光扫过三头兽的站位，眉头微动。

萧千绝冷着脸，却没有再质疑。他横刀在前，缓步靠拢，脚步沉稳。玄月从阴影边缘滑出半步，指尖微微张开，影气在掌心聚而不散。

四人围成小圈，背对背，面朝外。

“七息一次。”苏砚语速极快，“每只兽攻击后，需要七息时间恢复。符文链会断光，连接处出现空白，那是最弱的时候。”

“你刚才就是在试这个？”玄月问。

“对。”他说，“第一次它扑来，我闪开，看到符文链暗了。第二次我引它再攻，发现恢复时间没变。但它出手两次，动作慢了半拍。”

洛九璃点头：“符文链是能量导管。连续释放，回流受阻，导管就会暂时堵塞。这是刻印结构的基本原理。”

“也就是说，它不是无限撑下去。”萧千绝接话，“只要节奏被打乱，破绽会更大。”

“但我们不能等它自己犯错。”苏砚说，“得逼它提前出手。”

“怎么逼？”玄月盯着前方那只兽，“它们现在盯得很紧。”

“用动作骗。”苏砚抬起右手，再次做出触碰石板的姿势，“和刚才一样。它们已经记住这个动作，会以为我要冲上去。只要有一只提前动，节奏就乱了。”

萧千绝皱眉：“你还要当诱饵？”

“我不冲。”苏砚摇头，“我只是起手。你们看准它动的瞬间，立刻干扰。让它在没准备好时强行攻击。”

“然后呢？”玄月问。

“然后它会露出破绽。”苏砚收回手，目光转向洛九璃，“你感知最强，能看清符文链的变化。它什么时候进入虚弱期，你来喊。”

洛九璃抬手，在空中划了一道短痕。一道极淡的光痕浮现，随即消散。

“信号有了。”她说，“我画线，就是时机到了。”

“好。”苏砚看向萧千绝，“你和玄月负责打乱节奏。一个从左，一个从右，不要正面硬拼，只做牵制。逼它们改变轮替顺序。”

萧千绝握紧刀柄：“你想让我和她配合？”

“你们速度最快。”苏砚说，“一个逼它提前出手，一个截它后路。只要它在六息内再动一次，导管来不及回流，防御就会崩。”

玄月冷笑一声：“听起来像拿命赌。”

“不是赌。”苏砚盯着左侧那只兽，“我已经试过两次。它现在体力在掉。第三次出手，一定会慢。”

“那你最后做什么？”萧千绝问。

“我动手。”苏砚抬起右臂，刻印光芒微亮，“等破绽出现，我直接打它的连接点。只要击中，它至少三息无法行动。”

“三息够我们拿下另一只。”洛九璃说。

“前提是它不一起动。”玄月提醒，“三只兽是联动的。一只出问题，另外两只会补。”

“所以必须同时压住两个。”苏砚说，“你们两个牵制，洛九璃盯时机，我打一点。只要成功一次，我们就能打开缺口。”

萧千绝沉默片刻，终于点头：“行。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能再站最前面。”

“我不需要冲。”苏砚说，“我只在最后一刻出手。”

“那就按你说的来。”萧千绝把刀横在身前，“但信号必须清楚。我不想砍空。”

“洛九璃的线一出，你就动。”苏砚说，“别等我说话。”

洛九璃伸手按在地面，指尖轻轻划过一道残存纹路。她的呼吸变得平稳，眼神专注。

“我能感觉到它们的能量流动。”她说，“左侧这只刚打完一轮，导管还在回压。如果它再被逼出手，恢复时间至少延长两息。”

“那就是机会。”苏砚说。

玄月活动了下手腕，影气在指间流转：“我从右边绕。它要是转头追我，你就逼它正面出手。”

“我来引。”萧千绝说，“我比你显眼。”

“你太猛，容易激怒它。”玄月看了他一眼，“让它以为你是主攻，它会全力应对。到时候没人牵制另一边。”

萧千绝冷哼一声，但没反驳。